“我们肯定会赶到帕劳的”阿基拉答非所问的给出了一个回答,同时也往嘴里丢了一颗独品。
“日式犟种”卫燃用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汉语滴咕了一句,裹紧了伞布闭上了眼睛。
此后的几天里,阳光出现的机会越来越多,随着雨天越来越少,大家澹水储备也越来越少,甚至为了不被渴死,就连保存物资的保温桶都又变成了储水的工具。
除了澹水储备的不足,他们的食物储备也彻底告罄,以至于最后能拿来果腹的,也就只剩下了卫燃时不时偷偷拿出来的一些油脂。
缺少能量供应,缺少奇迹的发生,两条船上的人也被饿得彻底没了对峙的心思。所有人每天除了期望着下雨,期待着绑在船边的那些没有饵的鱼钩能钓到些什么之外,唯一的期待便只有尽快靠岸——无论是印尼还是该死的帕劳。,!
阿基拉稍稍松了口气提醒道,“让他把我们的物资留下来,带着你们的东西回来。”
“维克多”
埃文斯看向对面被手电筒光束笼罩的卫燃,“刚刚你听到对方开的条件了,我用我在夏威夷的房子和车子以及我所有的存款换你同意阿基拉先生的条件怎么样?我等下会写下一份转让协议。”
“额外把我的烟草和烟草里的美元还给我”卫燃额外提出了一个条件。
“成交!”配合演戏的埃文斯舰长痛快的答道,“现在留下属于他们的东西回来吧!”
闻言,卫燃故作不情不愿的打开了保温桶,从里面取出了从那两只俘虏身上缴获来的几个罐头,连同生存包里的那把开山刀和一小包渔具,乃至那瓶独品和胸前的1911手枪一起,全都用刚刚擦屁股的那块伞布包起来。
他这可并非只是恶心对方,而是想和那俩绝地翻身的鬼子打一场细菌战罢了。
片刻之后,霍克斯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游过来,帮着卫燃把油桶连同里面属于他们的物资又抬回了交通艇,仅仅只是给埃文斯舰长留下了一张吊床和一张毯子。
等到霍克斯举起了埃文斯的转轮手枪,卫燃也将那支并不好用的南部王八枪递给了阿基拉。
在双方的对峙之下,埃文斯舰长被推进了水里,任由那个年轻的飞行员带着他游到了救生筏的边上爬了上去。
直等到对方大喊着给出了信号,阿基拉这才用刚刚同伴递给自己的水手刀割断了手中那支水手哨的绳子,放走了一直被枪顶着的斯特林上尉。
“只是换条船窜稀罢了”
卫燃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1911手枪递给了一直坐在船边的驼鹿,接着他也脱下裤子坐了下来,顺便和斯特林以及霍克斯一起,将重新搬回来的保温桶再一次牢牢的绑在了船舱隔板上。
这一夜,暴雨终究还是如期而至,在两条船上对峙的双方也并没有因为吃药而有任何的缓解,几乎整个晚上,所有人都如卫燃说的那样——只是换条船窜稀罢了。
等到第二天,虽然天气依旧暴雨磅礴,但万幸,随着卫燃给众人给自分了两片用于治疗疟疾的阿的平,这翻江倒海的肠胃总算平静下来。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给包括阿基拉在内的所有伤员都换了药,两条船上的人却早就已经没有了对峙的心思。
身体上的无力疲惫,整夜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乃至早已清空了的肠胃带来的饥饿感,这些负面的状态让所有人都疲惫的卷缩在遮阳棚里,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雨幕。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不但肆虐的暴雨总算停了下来,甚至就连他们一直等着的海风也终于吹胀了那面简易的三角帆——只可惜,这一次,这条船却在风的推动下,平稳的漂向了远离菲律宾的方向。
交通艇上,卫燃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片阿的平,随后裹着伞布靠着发动机蜷缩着身体坐了下来。
借着伞布的掩护,卫燃给两条船上蔫头耷脑的众人各自偷偷拍下一张照片,等他收起了相机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如此的状态持续了足足两天的时间,除了阿基拉和他的同伴一直强打着精神守着桅杆,卫燃等人反倒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只不过,因为连续几天一直没有进食,这痢疾虽然勉强是好了,但身体却愈发的虚弱了。
变化不止于此,就连这海上的天气也和前些天相比有了变化。
这天的夜里,天空中难得的没有下雨,反而刮起了将三角帆吹的格外饱满的海风。
“真是见鬼,连天气都站在了他们那边。”
霍克斯侧躺在船舱里,哆哆嗦嗦的从罐头瓶里捏出一小撮烟丝用烟纸卷好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我们根本不可能活着抵达帕劳,就算我们赶到了和帕劳同样的经度,也有非常大的概率会错过的。”
同样点燃了手卷烟的斯特林低声说道,“虽然天气确实站在了它们那边,不过你们看阿基拉,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而且他的痢疾一直都没好。”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卫燃笑了笑,贴着驼鹿的耳朵说道,“我们吃的是治疗疟疾的阿的平和抗生素类的磺胺密定或者阿司匹林,但阿基拉先生吃的是镇痛用的非那西丁。”
“噗!咳咳!咳咳咳!”
同样在抽烟的驼鹿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转而憋着笑,将这个好消息贴着耳朵转告给了霍克斯和斯特林。
“我们需要弄点吃的”
斯特林低声说道,“我们要想办法让我们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才行,如果继续朝着帕劳的方向前进,我们生还的可能会越来越低。”
“吃生肉?”霍克斯脸色难看的问道,“我们可没有多少药了,而且再拉下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