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枚是我的”祖拉布老爷子同样自豪的说道。
可紧跟着,这老两口又默契的叹了口气,“可惜,苏联已经不在了。”
在众多年轻人的沉默中,加琳娜老奶奶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本带着岁月斑驳的相册,轻轻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浮尘,这才将其递给了卫燃。
“我们把火炉点上吧”加琳娜朝祖拉布老爷子招呼了一声,同时也拿走了放在那个火炉上的煤油信号灯。
“确实该把火炉点上了”
祖拉布说着,婉拒了试图帮忙的季马,慢慢悠悠的打开了火炉边的箱子盖,从里面拿起一个德军的椰子壶,打开盖子倒了小半杯的煤油倒进了火炉里放着的那些木柴上,接着又摸出一盒火柴,擦燃了其中一根丢进了火炉里。
等火苗在煤油的帮助下牢牢的附着在那些提前放进去不知道多久的木柴上,祖拉布老爷子也找来一个小铁铲,从空投箱子里铲了一些煤球丢进了炉膛,接着又盖上了封火盖。
澹澹的烟尘味在房间里缓缓弥漫,加琳娜老奶奶也将手里的煤油信号灯摆在了众人围坐的长桌上,重新坐下来,不急不缓的讲起了她的母亲柯娜和她之间的故事。
随着她的讲述,那本泛黄的相册也在众多年轻人之间来回传递着。
加琳娜奶奶的故事和卫燃所经历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却一样的残酷和充满了寒冷与饥饿,尤其配着那本泛黄的相册,更是让这些年轻人如坠冰窖一般感受到了透骨的恐惧。
许久之后,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祖拉布老爷子也接到电话,他们的女儿要去码头陪值班的女婿,今天晚上可能没办法回家。而加琳娜的故事,也逐渐接近了尾声。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了”
加琳娜奶奶接过洛拉递来的热茶捧在手心,“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还有马特维叔叔以及故事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葬在了奥西诺维茨公墓,我的妈妈在退休之后,也搬来了这里。
就像开始的时候我说的那样,每年的六月1号,我都要尝一尝那块面包和那条鱼干的味道,还要陪着妈妈去公墓,给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弹巴杨琴唱歌。
可惜呀,我对那些哥哥姐姐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他们那个时候的6月1号,也根本不是儿童节。”
“加琳娜奶奶,您还会唱那首歌吗?”卫燃突兀的问道。
“你们想听吗?”
加琳娜老奶奶说着,已经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巴杨琴,“让我试试怎么演奏那首曲子吧,希望这架巴杨琴还能用。”
“还能用”眼睛通红的奥莉佳赶紧说道,“它的音色非常好。”
“让我试试”
加琳娜话音未落,已经将巴杨琴抱在了怀里,而祖拉布老爷子,也先一步坐在了那台莉莉卡牌的钢琴边上。
很快,这做被秋雨笼罩着的小木屋里,便回荡起了略带悲伤的旋律,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也在音乐的伴奏下,唱起了那首写给绝境中的孩子们的歌:
白色的涅瓦河上,弥漫着红色的炮火
那片寒冷的废墟呀,有一群欢乐的小家伙
在越发充满力量和希望的伴奏之下,从那位老人嘴里唱出的歌词,也充斥着越来越多的希望和信心。
许久之后,伴随着最后一句歌词唱出来,无论她怀里的巴杨琴,还是不远处的那台钢琴,也都跟着相继陷入了安静。
“啪啪啪”奥莉佳第一个鼓起了掌,紧跟着,其余的年轻人也跟着相继鼓掌。
“加琳娜奶奶,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眼眶通红的穗穗追问道。
“名字?”
加琳娜笑了笑,怅然的答道,“没有名字,这首歌没有名字。就像那些没能从战争里活下来的孩子们一样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
“今天我还多带了一些帮手”卫燃说着,用仍在驾驶室里的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得到信号,季马立刻拉开了车门,让玛雅拎着亚娜太太自己做的馅饼和蘑孤酱第一个走了下来。
紧跟着,穗穗也带着洛拉和卡坚卡姐妹走了下来,并且将隋馨和她的轮椅,以及装有古琴幽泉的琴盒也抱了出来。
这几个姑娘的身后,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也合力抬着那个木头箱子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眼看着车子里乌泱泱的下来这么多年轻人,正在门前走廊里忙活的两位老人一时间也有些发懵。
朝着奥莉佳使了个眼色,卫燃和季马俩人面带笑容的接过了两位老人手里的活计,在卡坚卡姐妹以及洛拉穗穗和玛雅的帮助下,将那一个个只比洗脸盆小一些的向日葵花盘用竹竿穿起来,一串挨着一串的搭在了走廊的横梁上。
与此同时,被抢走了工作的两位老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也被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合力抬着的那口箱子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个箱子”加琳娜奶奶难以置信的看着放在走廊桌子上的箱子,激动的用围裙擦了擦手,“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