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这位爷!”
这背带裤格外客气的打断了卫燃的臭骂,伸手递过来一封银元,陪着笑说道,“我真不是劫道儿的,我是认出来这是美香小姐的车啦,就想着问几个问题。”
一边说着,这背带裤又递过来一个证件,“你看,我真是记者,风月画报的记者,我们报社就在这三不管儿里面,您要是不信,我带您去我们报社坐坐?”
“行啊”卫燃出乎预料的痛快,“你们报社具体在哪条街,我这就去。”
“嗨!嗨!我真就是只问几个问题还去什么报社啊”
这背带裤慌了慌,一边动作迅速的收起他那所谓的记者证一边说道,“我也不让您白回答啊,谁跟袁大头过不去啊是不是?”
“你想问什么?”卫燃掂了掂拿在手里的那一封银元问道。
“我想知道,最近美香小姐去哪了?我看叙情书寓最近好像不接访客了,是不是”
“停停停”
卫燃晃了晃手里的银元,“就特么这点儿钱问这么多,你打发叫花子呢?”
说着,卫燃直接将手里的那一封银元丢给了对方,炫耀似的说道,“我表姐一个月给我开三百大洋,你特码算个菜啊?该哪玩去哪玩去。”
“哎哎哎!”
这背带裤手忙脚乱的接过卫燃丢来的大洋,咬着牙说道,“要不然您开个价,您说多少是多少。”
“一个问题一百五十大洋”
卫燃故作贪婪的说道,“就你刚刚那俩问题得三百大洋,少一个镚儿都不行。”
“三,三百?”那背带裤瞪圆了眼睛。
“没钱你当什么记者?”卫燃变脸简直比狗还快,一脸嫌弃的挥挥手,“特码穷鬼别来招惹老子,不然一枪崩了你。”
这出乎预料的高价显然也让那个背带裤一时间没了主意,近乎下意识的瞅了眼身后,随后点头哈腰的告别了卫燃又一次混入了人群之中。
“三百大洋啊”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琢磨着对方是否舍得拿出这笔钱来。
等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背带裤又凑了过来,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沓法币,“三百,三百就三百!”
“拿走”
卫燃嫌弃的摆摆手,“这特么就是擦屁股纸,擦屁股我都嫌不够大,你要是真心想问,就拿真金白银过来,少特码拿烧纸湖弄人。”
“得!您就是大爷,我这就去换。”这背带裤算是被卫燃给弄的彻底没了脾气,果断的转身再次离开。
这次等了都不到五分钟,他便拎着个皮包颠颠儿的跑了回来。或许是钱壮怂人胆,这次他不但回来了,而且还伸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三百大洋”
这背带裤将手里的皮包晃了晃,“您多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下车,滚蛋。”卫燃再一次变了脸。
“你这人”
背带裤赶紧说道,“咱这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保不齐我什么时候还会找您呢不是?”
“你想没想过,你特码从我这儿得了消息登了报,老子可能饭碗都得砸了?”卫燃一脸嘲讽的说道,“老子丢了饭碗去你家吃你家睡啊?”
“那就俩问题,我肯定帮您保密!”
背带裤咬咬牙说道,“还是那俩问题,美香小姐去哪了?她是不是看着要打仗了所以偷偷跑了?”
“先给钱”
卫燃朝着对方伸出了手,随后贪婪的一把将对方手里的小包拽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封又一封的银元。
在那个背带裤无奈的等待中,卫燃将每一封都拆开,一脸贪婪的舔着嘴唇,从里面抽出几枚用力一吹,凑到耳边听了听。
用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验证完了这些银元的真假,卫燃这才将其全都划拉到了那个皮包里,顺势答道,“你可想好,我答了,你就没反悔的机会把钱要回去了。”
“不能反悔!”那背带裤说话间,甚至从兜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和一支铅笔。
“我表姐和她朋友去北平看戏了,估计有个四五天说不定就能回来了。”
卫燃一边将手伸进包里划拉着那些银元一边答道,“跑是不能跑的,我表姐可是会日语呢,这做谁的生意不是做?就算鬼子占了天津又能怎么着?还不是照样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