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的将手缩回来,这次即便她早有防备,却还是被一坨黏糊糊油腻腻的荤油砸在了脑门儿上。
再次封死了通往印刷室的暗门,卫燃在将相框推回去之后,印刷室里的一个小姑娘,也从里面将相框彻底锁死,这样一来,没有里面的人开门,外面的人想打开,就只能拆了这大镜子才行了。
美香轻轻拍了拍茉莉的手背,低声问道,“送去了吗?”
“明天好好表现”
如此一天折腾下来,佑美的脸上也露出了疲态,早早的便拎着她买的东西上楼躲进了暂时给她住的房间。 divcss=&ot;ntentadv&ot;,!
bsp;在各种似有若无的噪音袭扰之下,本来已经用被子蒙住了脑袋的佑美最终又烦躁的掀开了被子,同时却难免因为动作过大触碰到了手上的淤伤而幻化出了一张痛苦的面具。
跳下凳子费力的掰开老鼠夹子,眼角都噙着泪珠的佑美很是甩了甩手试图甩掉那钻心的剧痛,但很快,她便不得不撅着屁股跪在地板上,将那些黄豆一颗颗的捡起来,又小心的擦干净地板上的些许油渍。
“啊?”秋实咧咧嘴,“全全是这种的啊?”
美香笑眯眯的鼓励道,“上午两台戏下午两台戏全唱完,其余的时间,灿华你一个人顶上,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
只可惜,这三人全程都是在用日语交流,所以卫燃即便听得懂,也要装作不懂的样子,老老实实的帮忙抱着捧着买来的各种东西,一趟趟的送到了楼下的车子里。
一番忙活准备到了晚上将近十点,洗漱干净的卫燃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全身脱的只剩条大裤衩子,钻进被子里倒头就睡。
想到这里,佑美立刻打开房门,简单的洗漱之后换上了一套洋装,顺便还戴上了一双近乎透明的蕾丝手套当作遮掩,然后这才来到了二楼。
当然,这一顿饭吃完,美香显然并没有打算让佑美休息,反而约上了染谷顺子,准备带佑美去七重天好好逛一逛。
等她裸着上半身返回房间,将那件睡衣搭在暖气片上的时候,一楼和二楼的座钟也刚好开始了凌晨四点的报时。
“嘿嘿”卫燃嬉皮笑脸的答道,“这不是表姐疼我嘛”。
美香愁苦的叹了口气,“是有这事儿,他和关家的大小姐唉!现在关家大爷还没找上门来,我已经托尤二姐去说情了,如蒙关家大爷不嫌弃,等零露姑娘回来,不行就给他们俩置办个宅子让他们成婚吧。”
如今,唐大哥的尸体依旧在装满了积雪的衣柜里躺着,倒是安迪,仿佛藏起了所有的悲伤,又恢复了往日那撩人的妖精模样,甚至还有心问问卫燃对那个名叫佑美的鬼子姑娘有没有兴趣,以及他是怎么和关零露勾搭上的云云。
“佑美小姐似乎看上了灿华呢”美香看似漫不经心的调侃道。
心知这个女人不过是在强撑,卫燃索性也就嬉皮笑脸的从一句“远不如安迪表姐好看”开始,给这姑娘一顿夸,直等到将印刷室里的痰盂尿桶等等都送上去递给杨妈,并且换上了新的,这才婉拒了对方准备还给自己的怀炉,顺便给她塞了两包骆驼烟。
和之前两次来不同,这一次,美香和顺子并没有带着佑美去跳舞,先是看了皮影和杂技,又去听了一场戏,直等到临近晚上八点半,这才下楼匆匆进行了一番采购。
染谷顺子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但却依旧格外认真的鞠躬回礼。
当然,不得不说,虽然上课确实累了一些,但起码学习成果是显著的,至少佑美已经学会了几句打招呼用的汉语了——带着浓郁麻花口音的津门汉语。
“明天怎么安排?”卫燃帮着对方点上颗烟低声问道。
“同学们好”
“到时候你可要送上一份贺礼才周到”
这一番别有用心的对话结束之时,卫燃也将车子开到了中原公司的门口。
神色如常的将买来的各种东西全都送进厨房,卫燃上楼去二楼的餐厅偷瞄了一眼,见佑美依旧在应付着诸如早晨好中午好晚上好之类毫无营养的对话,他这才故作神秘的钻进了二楼的暗房,一番窸窸窣窣的翻腾之后,将几个买来的老鼠夹子布置在了犄角旮旯各种看不到但却摸得着的好地方。
借着略显昏暗的光线,佑美将上锁的抽屉和柜子一个个打开,安静却快速的翻找着她感兴趣的东西。
目送着美香带着茉莉和秋实上楼,卫燃和陶灿华对视了一眼,转身走进了房间,取了毛巾香皂这就去洗漱。
强忍着疼痛将第二个老鼠夹子取下来,接着又将额头那块足有麻将块大小的荤油抹下来,佑美也跪在了地板上,鼓起腮帮子用力的吹着指头尖试图来缓解钻心的疼痛。
很快,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原本上锁的房门被轻而易举的捅开。
“你倒是中用1美香哼了一声,“这些年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了?”
“送去了”
闻言,秋实攥了攥拳头,小脸儿一绷说道,“唱就唱!又不是没唱过。”
见状,刚刚才洗了手的卫燃不紧不慢的涂了些雪花膏,这才满面春风的迎了出去,左一个佑美妹妹,右一个佑美妹妹的,格外殷勤的帮着这个被吓的躲到了陶灿华身后的鬼子姑娘,将三个硕大的皮箱拎上了三楼。
“让我想想”
根本没有继续打探,佑美攥着受伤严重的手快步返回三楼,钻进了洗手间里,哆哆嗦嗦的用香皂清洗着手上脸上的油渍,甚至最后还把身上那件碎花睡衣清洗了一遍。
“那就这样吧,大家都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