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随着一曲终了,安迪最先带头轻轻鼓掌,紧跟着,那三个从未在台前听过戏听过曲儿的姑娘,也满脸欢笑的跟着小声鼓掌,小声叫好。
“接下来是我会的第二首曲子,叫酒狂。”
卫燃说完,等台下的四位听众安静下来,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始了演奏。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被那面巨大的镜子挡住的台阶上,坐着陶灿华和秋实。
“表卫大哥弹的这曲子,我这辈子可能都弹不出来。”陶灿华颇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随后贴着秋实的耳朵低声问道,“我教你的那几首曲子会弹了吗?”
“我都练了差不多四五年了还能不会?”秋实小声答道。
“走,我们去拿乐器,也给她们弹几首曲子听听。”陶灿华话音未落已经站了起来,随后伸手拉起了秋实。
等到卫燃演奏完了他会的第二首曲子酒狂,随着安迪等人的小声鼓掌,换了长衫的陶灿华和换了一身旗袍的秋实,也带着乐器和一个食盒走进了地下室。
“表少爷弹奏完了,我和秋实也想登台献丑,给大家弹几首曲子听听。”陶灿华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怀里抱着的琴囊,以及肩上背着的,一个同样套着布罩儿,但却足有两床琴那么大的不知名乐器。
“今天晚上可有福了”
安迪笑着说道,与此同时,秋实也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来一盘水果和一盘花生瓜子摆在了桌子上,随后又熟门熟路的给这四位沏了一壶参茶端了上来。
“我还有最后一首曲子,名字叫列子御风,献丑了。”
卫燃说完,再次开始拨动了琴弦。陶灿华也将他背着抱着的乐器放在一边,拉着秋实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就在卫燃弹奏他会的最后“一板斧”的时候,一楼储藏间的门口,茉莉也叼着一颗烟坐在了紧闭的房门外,靠着墙出神的看着落地窗外清冷的月色。
而在她默默守着的地下室里,卫燃在演奏完了最后一首曲子之后,也在那四位听众小声的鼓掌中将古琴让给了陶灿华和秋实。
“秋实姐用的那是什么琴呀?怎么那么个头儿?都有门板大了。”一个留着一字刘海短发的姑娘小声朝刚刚从台上下来的卫燃问道。
“那个可能是古筝吧”卫燃不太确定的说道,他是真的分不清那是什么乐器,之前他也从未见陶灿华和秋实演奏过。
“这可不是古筝,表少爷又在逗人开心了。”
台上正在做准备的秋实笑着解释道,“这乐器叫瑟,琴瑟和鸣的瑟,这张大瑟还是灿华大哥亲手制作的呢。”
“呦——啧啧啧,听听听听,琴瑟和鸣,你们秋实姐姐这是故意显摆呢。”
一如曾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魅惑轻佻的安迪,拿腔拿调的调侃着已经是个大姑娘的秋实。
只不过,这次秋实却难得的没有害羞或者反驳,反倒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今天我和灿华要表演的就是琴瑟和鸣。”
“没意思”
安迪故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语气里却满是不加掩饰的笑意,“那就祝你们两个小家伙琴瑟和鸣吧,你们接下来弹什么曲子给我们听听?先说好,如果弹的不如表少爷好听,我们可是不给茶水钱。”
这话一说完,跟着上来的三个姑娘也再次掩嘴轻笑,显然是很喜欢这假装款爷的设定。
“第一首曲子是神人畅,祈求平安顺遂的曲子。”
陶灿华说完和身旁的秋实对视了一眼,随后轻轻拨动起了身前那床古琴的琴弦。
片刻之后,秋实也跟着拨动那床大瑟的琴弦,相比古琴,这大瑟的声音要洪亮许多,但即便卫燃这个外行都能听出来,这大瑟不但没有喧宾夺主,反而和声音相对较小的古琴配合的相得益彰相辅相成。
还真是琴瑟和鸣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索性也就静下来来,坐在了安迪的身旁,任由对方将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安静的听着台上的二人弹奏着那首神人畅。
不久之后,这地下室里也再次响起了刻意压制的掌声,演奏完了一首曲子的陶灿华按住琴弦说道,“我们演奏的第二首曲子叫南风畅,熏风和煦,这首曲子寓意丰收安宁。”
“这个寓意不错”
安迪颇为向往的轻声嘀咕了一句,接过卫燃递来的一杯参茶凑到嘴边抿了一口。
很快,这地下室里便再次被陶灿华和秋实的琴瑟声填满,台下那三个卫燃至今都不知道准确姓名的姑娘,在看着台上的那对男女的同时,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了羡慕向往之色。
等到第二支曲子弹完,等到又一次的掌声过后,陶灿华和秋实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我们还有最后一支曲子是秋风词,另外,春华戏班子自成立那天,其实就在排一出从来没有在这个戏台子上演过的戏。
那也是专门给诸位排的一出戏,等到了打跑了小鬼子的那天,就演给你们看,光明正大的演给你们看1
这话一说出口,那三个姑娘再次送出了刻意压制的掌声,而安迪,则将手里的茶杯和没抽完的香烟全都递给了卫燃,随后闭上眼睛靠在了沙发椅背上,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真好氨
(本章完),!
不久之后,伴随着座钟开始晚上十一点半的准时报时,安迪也翻开了面前的记事本,拿起了夹在里面的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