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并没有急着动那两台保险箱,反而借着这微弱的光芒小心的打开了衣柜。 这衣柜里倒是确实挂着几件女人和孩子的衣服,但在最下层,却还摞着四台手提箱样式的英式b2电台,以及几台美国产的,仅仅只有十厘米见方的扬声器。
轻手轻脚的取出一部电台,卫燃拧动本就插在上面的钥匙将其打开,接着便看到了固定在箱盖内侧的四个密码本,以及一个塑料皮的笔记本和夹在里面的铅笔。
和身后的曹哑巴对视了一眼,后者立刻扣上电台锁好,接着又额外拎上一台,走出房间回到了刚刚爬上来的隔壁,用绳子拴着,将这两部电台顺着窗子顺到了一楼。
很快,当绳子被他收回来的时候,电台没有了,取而代之被绑在上面的,却是一个装满了煤油的玻璃罐子。
解下玻璃罐子,曹哑巴又将另外两部电台用绳子顺下去,并且将另一罐煤油给提了上来。
曹哑巴在忙活的功夫,卫燃也没闲着,他已经将床头的两个保险箱全部撬开,小心的拉开了厚实的保险箱门。
这俩保险箱里,其中一个已经彻底清空,里面唯一剩下的,也仅仅只有一枚似乎是忘了带走的银元。
而在另一个保险箱里,上半层的托盘里放着满满一盘足有十几台,仅仅只有掌心大小的间谍相机,以及好几盒配套的胶卷。
而在下半层,则放着一摞档案袋和一个相框。
在这个相框里,是那个被俘的女人和另一个女人的合影,只不过这张合影里的两人都很年轻,以至于看起来更像是学生时代的合影。
甚至卫燃还能依稀认出来,照片里的另一个女人,恰恰是当初被他杀死之后倒吊着放空了血的那个女人,植田当初的那个女伴!
那是37年的事情了吧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将手相框丢回保险箱,随意的抽出一个档案袋打开。
这档案袋里,却只有一张华北新报的报纸。在这张1945年2月发行的报纸上,刊登着一则被红色的笔迹圈起来的寻人启事,这则寻人启事里,要找的是一个来自冀省,名叫张铭义的皮草商人。
其内容大意无非拖欠某某商行货款良久,如果有人提供线索,可以分得所欠货款的两成云云。
而在这则寻人启事的下面,还被人用钢笔字额外写着一行位于奉天的地址,以及一组似乎是电台频道的数字,以及“一三四五夜十点一刻”的字样。
将这张报纸塞回档案袋,卫燃又拿起了第二个,这里面叠放着一张1944年1月发行的申报。
在这张报纸上,同样用红笔圈着一则寻人启事,在这一则寻人启事里,寻找的却是某个富商逃跑的姨太太,其上不但有这位姨太太的名字和生辰年月和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而且还有详细的介绍,比如口音身高等等,而在寻人启事的最后,还承诺对提供线索者许以重金。
和刚刚一样,这张寻人启事下面,同样写着一行地址和一组疑似电台频道的数字,只不过区别是,那行地址变成了冰城的某地,而在地址的后面,写的是“一二五六夜十一点半”的字样。
没有继续翻阅,卫燃将这个档案袋收好,随后扯来床单,将这保险箱里的十几个档案袋,连同那些相机和胶卷一并仔细的包裹好递给了折返回来的曹哑巴。
他其实已经大概清楚,这鹤的联络手段,大概率是以发行的各类报纸做密码本,而那些寻人启事,大概率便是鹤的真实身份,至于剩下那些地址之类的就不用解释了,那应该是联系用的地址频道和联系时间。
等哑巴叔将这些东西送出去,他又示意卫燃抱着那俩装满了煤油的玻璃罐子,将其摆在了楼梯口的两侧原本用来放花瓶的高桌上。
紧接着,曹哑巴却从他的兜里摸出两个能有手腕粗的二踢脚,这俩二踢脚的炮捻位置,还各自用布条绑着一根筷子粗细,但却只有一个半个手指头长短的线香。
和卫燃对视了一眼,曹哑巴递来了一个二踢脚,随后将他手里的那个二踢脚绑在了玻璃罐子上。
有样学样的将手里的而且绑在了自己负责的玻璃罐子上,卫燃和曹哑巴不分先后的的点燃了那根线香。
他们俩返回躺着俩四人的房间,准备顺着绳子下去的时候,关秉文和陶灿华也在这大烟馆的外面布置好了那四个足够炸断承重柱的炸药包。
一切布置停当,四人返回远处的车子,驾车离开了这座繁忙的码头。
前后不到五分钟,伴随着两声二踢脚的爆炸,码头边的大烟馆二楼也因为被炸开泼溅的煤油在极短的时间里陷入了火海之中。
“怎么还没炸?”
相隔不到两百米,已经换上了乞丐打扮,手里捧着个破碗,怀里还抱着个棍儿的陶灿华忧心忡忡的低声问道。
“别急”
同样打扮的关秉文话音未落,一百多米外便传来了轰隆隆的爆炸声。那座在火光中格外显眼的大烟馆,也在这爆炸中轰然倒塌,彻底化作了一片火海。
“有个人儿还活着呢嘿1
陶灿华指着远处一个全身冒火正在往外跑的人说道。
只可惜,他这话才说完,那个不断跳动奔跑的火人儿便停了下来,变成了一团在这凌晨的夜里格外显眼的明灯。
“走吧,咱们把电台送回去。”
同样做乞丐打扮的关秉文顿了顿低声说道,“灿华,今天晚上咱们俩就要离开津门去潞安府了。”
“今今天?”陶灿华明显没想到会如此的急迫。
“现在不走,等鬼子因为那个大烟馆爆炸封了城可就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