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交给我吧”卫燃拍着胸脯做出了承诺。
“不要浪费时间了,快去带着他们砍树吧。”这老家伙说完,已经吧嗒着烟斗走向了另一辆才刚刚赶过来的雪橇车。
“和我来吧”卫燃招了招手,示意这对姐弟跟着他离开这里。
出乎他的预料,这对姐弟似乎都不喜欢说话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名叫尤里的小伙子竟然从不远处牵过来一辆由两头驯鹿拉着的雪橇车,而那个名叫蕾吉卡的姑娘转身从远处牵过来的,竟然是一辆由十只雪橇犬拖拽着的小号雪橇车。
毫无疑问,这狗拉雪橇虽然载重或许比不上驯鹿,但却胜在速度更快。
见状,卫燃也不多问,吆喝着他牵着的那两头驯鹿这就调头往回跑,这对姐弟也立刻操纵着他们的车子从后面跟上。
一行三辆车在翻涌的极光下跑过了冰封的河道,接着又沿着雪橇印钻进了森林。
再次点燃了那盏挂在雪橇车把手上的煤油灯,卫燃放慢了速度左顾右盼的寻找着符合要求的木材,同时也分心留意着那对沉默寡言的姐弟。
一路走走停停,当卫燃终于找到几颗符合要求的细小松树停下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来到了后世萨韦利家所在的那个村子的位置了。
“尤里,你今年多大了?”
卫燃从这辆破破烂烂的雪橇车里拿出锯子,随意的选了一颗看起来符合要求的松树狠狠踹了一脚,随后一边伐树一边没话找话的问道。
“15岁,不过马上就是我的16岁生日了。”
尤里回答卫燃的同时,同样选了一棵树,动作老练的判断了一番风向,随后在下风口的位置用斧头快速砍出一个三角形的缺口,接着才绕到了上风口的一侧,换上锯子快速的拉动着。
与此同时,他的姐姐蕾吉卡也“师出同门”般的对着一颗细小的松树锯了起来。
“蕾吉卡呢?你多大了?”卫燃继续问道。
“姐姐已经18岁了”回答卫燃这个问题的依旧是尤里,他的姐姐蕾吉卡则一刻不停的拉动着手里的锯子。
“你们平时经常砍树吗?”
卫燃继续问道,他能看出来,这对姐弟伐木的经验绝对比自己更加老道。
“我们的爸爸是伐木场的护林员和猎人”
尤里介绍道,“每年冬天,我们除了要帮着爸爸防备盗伐和盗猎,还要负责对林场的疫树进行择伐,这种工作我们早就做的非常熟练了。”
不会就是这对姐弟让那些德国精锐阴沟翻船的吧?
卫燃脑子里猛的冒出个大胆的猜测,只不过,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中枪身亡,他的心底也难免冒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在接下来的闲聊中,卫燃也在对尤里的旁敲侧击中得知,现如今是1942年的1月中旬,距离他们偷偷过的圣诞节才过去不到一周的时间,距离尤里的16岁生日,也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而已。,!
svt40半自动步枪。
万幸,这支步枪上的瞄准镜这次还在,枪托上的帆布包里,也还固定着两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匣。
伸手从雪橇车的箱子里取出那张当初和战俘梅苏特一起用兽皮换来的白床单,卫燃用斧子在上面划开一个个口子,随后将其撕成了一根根不过两指宽的布条。
格外仔细的将这些布条缠在枪身上,并且顺便往上绑了些松枝和枯草,他在举枪试着瞄了瞄确定不影响视线,才试着将其收回金属本子。
万幸,这金属本子似乎并不在意多了这满枪的伪装物,倒是让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最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那双熊皮连指手套戴上,身体已经彻底暖和过来的卫燃这才收起了雪橇车,重新将那把斧子重新别在腰间,一步步的走出了这片稀疏的针叶林,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举起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封冻的湖泊。 仅仅只是一眼,他便认出来,那恰恰是萨韦利他们村子紧挨着的那片湖泊。
只不过现如今,这片湖泊的边上并没有任何的村镇存在,他能看到的,也只有连成片的针叶林罢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在后世发现尸体的那座矮山的方向,卫燃最终又转身走回了那颗枯树的边上,重新拿起锯子,咔嗤咔嗤的继续清理着碍事儿的树干。
在他的忙碌之下,这颗枯树的树冠变成了一捆捆的木柴,树干本身也被锯成了半米长的木墩一并装上了雪橇车。
踢了踢有些发紧的毡靴,卫燃一手拎着那盏油灯一手拽着缰绳,带着那两头母鹿,沿着地表的雪橇印,一步步的走向了铁路的方向。
沿着雪橇印走了不过两三公里的距离,正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宽达百米的冰封河道。
也正是在他看到这条河道的同时,一列货运火车也在夜色中,自摩尔曼斯克的方向哐当哐当的开了过来。
这列火车的最前面,一连顶着三个装着沙袋的平板车厢。最前面的车厢上除了沙袋,还站着一个穿着冬大衣,手里拿着个望远镜的苏联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