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心念一动,马上便想到,郡主是皇太子之女才有的封号,而正好还有一位皇太子之女没有封号,那正是他的养女。
此事不便多聊,李琮很快噤声。
但他今日已做了些安排,毕竟是难得的机会,必定要与薛白通些消息,因薛白必然已利用王忠嗣平南诏之事为庆王一系安插势力。
……
在百官入座的混乱之际,薛白去更衣了一趟。
隔着屏风,他听到了李琮的咳嗽声。
“庆王好本事。”
“毕竟是在太极宫。”李琮低声问道:“听闻王忠嗣今日不来?”
“他病了。”薛白道:“好在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对了,圣人要再封一个郡主?”
“庆王有何指教?”
“我有个养女。”
“博平郡主?”
“不是。”李琮惊讶于薛白竟还知道博平郡主,但时间仓促,不好多问,只道:“博平郡主是嫡出,佩娘是庶出,年近双十,还没有封号。”
“我知庆王心意,此事或能办到。不过,圣人为何不会把博平郡主许给安庆宗?”
“伊娘有些神智失常,圣人不会让她离开掖庭……”
薛白还待再问,然而,这短短几句话之间,已有人到了附近。
李琮连忙离开。
“薛郎?你在里面吗?”
外面有轻唤声响,薛白掀帘出去,只见一个宫娥正站在那,脸上带着些紧张兮兮的神色。
“薛郎,奴婢想给你传句话。”
薛白点点头,上前,低声问道:“姚思艺?”
姚思艺其实已遣人给他带了口信,想与他交个朋友,薛白却没有答应,只问姚思艺进献的水陆珍馐为何比市价贵数十倍。
想来,今日姚思艺必是来与他谈谈的。
然而眼前的宫娥却是愣了一下,显得有些迷茫,似乎没有听懂,也不管薛白说什么,径直传了话。
“三巡酒之后,圣人会上戏台,请薛郎到承香殿一趟。”
说罢,一块腰牌递到了薛白手里。
薛白接了,收进袖子里,道:“不去承香殿,我来时在千步廊附近见到有座阙楼,可到那谈。”
“奴婢不知这些。”那宫娥官四下一看,匆匆跑走了。
薛白皱了皱眉,自往咸池殿走去。
前方,等候着他的宦官却不见了,他走了一段路之后,一个小宦官赶上来小声说了一句。
“三巡之后,姚将军请薛郎一见。”
“到哪见?”
“将军未说。”
“莫引我到不该去之处,就在千步廊附近的阙楼吧……”
薛白随口应了,伸手入袖,揣摩着那块腰牌,暗忖既然这才是姚思艺的人,方才那又是谁要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