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阿宁和老郎中,武艺较为逊色,看起来只是气度不俗。
徐白琳其人如锏,虽无锋刃,却能感觉到骨子里散发的那份刚硬。
对面的南宫少烽,举手投足见如似云似水,连呼吸都带着独特韵律。
而主位上的白袍老者,则又是另一番光景,看起来平平无奇,往哪儿一坐,好似是屋子里的一样摆件儿,不注意看,甚至没法察觉到椅子还有个人。
能呈现这种气态,说明练武练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举手投足皆是招式,坐站躺靠都无懈可击。
在座五人皆是邬王招募的幕僚,执行着一件‘拨乱反正’的大事儿,但自从夜惊堂出现后,事情显然陷入了瓶颈。
徐百琳研究片刻老图纸后,开口道:
“上次从竹籍街问来的消息,只能确定地基用的黑藤砖,没法确定廊柱方位,一次放不倒,以后可就没了机会,还得再查。”
曹阿宁放下竹质硬笔,叹了口气:
“夜惊堂料事如神、神出鬼没,上次的风波尚未过去,实在不敢冒然行动。”
南宫少烽询问:“上次你的借刀杀人之计,引开夜惊堂视线,似乎没什么动静。”
曹阿宁想了想:“君山台肯定会有动作,依照近期的江湖局势来看,恐怕君山台也借刀杀人,把周家当刀使了。”
…。徐百琳摇头道:“周家也不傻,报仇犯朝廷忌讳,杀叶四郎才能保住家业。这借刀杀人,借来借去的,等同于白送君山台一个消息,啥也没捞着。”
曹阿宁道:“周家不办事儿,君山台定然会再想办法,不可能坐以待毙。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夜惊堂按兵不动,我就不敢冒然去城里找工部官吏查问……”
();() 几人正说话间,坐在首位的白袍老者,端茶杯的手微微抬指,打断了话语,继而抬眼看向了天花板。
四人皆是一静,抬头仔细倾听,却没发现任何动静,但也没有发问,只是看着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把茶杯放下,目光在天花板上移动,看起来是在盯着一个人,先到书架位置,停留片刻又开始移动。
四人见状,知到书房里进了人,在楼上他们都听不到脚步,说明来人轻功不俗。
曹阿宁望向身边的南宫少烽,低声询问:
“潜入王府偷盗的飞贼?”
南宫少烽略微斟酌:“豪门大户时常进飞贼,上次无翅鸮便来过。书房里没重要物件儿,让他随便拿即可,尔等切勿暴露。”
四人等待片刻,又见老者目光移动,看向了密室入口的楼梯。
咚~
一声叩击柜子的轻响,从进入密室的地道内响起。
南宫少烽眉头一皱,示意几人稍安勿躁,而后起身,无声无息走到地道楼梯下方。
咔~
很快,地道上方的柜子地板被抬起,光亮从上方照入,露出了卧室的墙壁和窗户,却不见人影。
?
南宫少烽纹丝不动,蓄势待发。
直至片刻后,入口左侧闪出黑袍的下摆。
哗啦~
咻——
南宫少烽右手轻弹,一颗白色棋子,如脱弦之利箭,瞬间钉穿上方的柜子壁板。
余势不减又击穿了卧室的天花板,出现一条从房顶投下来的光柱。
也在此时,上方卧室有了响动,一道脚步猝然爆发,冲向窗口。
想走?
南宫少烽眼神冷冽,衣袍一晃整个人就从衣柜下冲出,双眸如隼看向窗口。
宽大卧室里,有一个黑巾蒙面、腰后悬挂黑布包裹兵器的男子,正朝着窗口大步飞奔,后背大开,显然是察觉不妙落荒而逃的小贼。
南宫少烽是王府的管家,可以光明正大见光,自然不会给这发现密道所在的小贼机会,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背后,右手探出,想要扣住对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