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改了!他欺负我后,我很生气,他就痛改前非了。我……我也是见他心性不坏,才心软饶了他……现在还跟着他,是想让他去平天教,但他心向朝廷不答应,还不准我走……”
璇玑真人听了片刻,慢慢明白了来龙去脉:
“夜惊堂最初见色起意,毁了你清白;你看他天赋为人都不错,就没怪他,然后一来二去就生了情愫。现在你想斩断孽缘,回到薛白锦跟前,他舍不得你走,你就自欺欺人,躲一天是一天?”
骆凝抿了抿嘴,想说自己没情愫,是被强行绑在这里的,但水水肯定不信,只能若有若无的点头。
璇玑真人看着‘红杏出墙’的老友,沉默片刻,轻轻摇头:
“你这样……薛白锦怎么办?他要是知道,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和夜惊堂跑了,你俩怕都得被千刀万剐……”
骆凝觉得不至于,白锦发现她出轨,顶多把小贼吊起来打,而后把她‘休了’。
不过这事要是传出去,薛白锦和平天教恐怕会当场变成江湖笑谈,她下半辈子也没脸出门见人了,为此认真回应道:
“此事我自会处理好,夜惊堂心怀大义,想要天下太平,才在黑衙任职,为靖王效犬马之劳。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会想办法劝白锦受招安,这事你千万不要告知外人,消息一旦传出去,就覆水难收不死不休了……”
?
璇玑真人皱了皱眉:“朝廷的人,抢了薛白锦结发之妻,还想让他俯首称臣,你以为俗世江湖的‘天下第一’是泥菩萨?薛白锦知道这事,冲到云安大闹京城都是轻的,若是一气之下,拉起十余万兵马祸乱天南,你可知会死多少人?”
骆凝感觉水水没三娘那么好湖弄,有些事又不能乱说,只能道:
“我以性命担保,不会发生这种事。白锦……她和寻常男人不一样,嗯……也喜欢男人,和我有夫妻之情,但并不在意男女之事……”
?
璇玑真人坐直身形,从腰间取下酒葫芦,眼神灼灼:
“薛白锦有龙阳之好?”
“……”
骆凝感觉会被白锦打个半死,但这种时候,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确实如此。你不要乱说,我会把此事处理好,给你个满意交代……”
“你和我交代什么?这事和我又没关系。”
璇玑真人抿了口酒后,又蹙眉询问道:
“夜惊堂知道这些?”
骆凝怕璇玑真人怀疑夜惊堂的忠诚度,导致夜惊堂被女帝、靖王猜忌,连忙解释:
“他知道这些,因为心疼我,才一直隐瞒我的身份,想劝我弃暗投明……”
璇玑真人摩挲着酒葫芦,微微颔首,稍加斟酌后,又问道:
“薛白锦手上,是不是有一张鸣龙图?”
骆凝眨了眨眼睛,摇头道:
“这个你自己去问薛白锦,我只是教主夫人,管点内务罢了。”
璇玑真人倒是想问,但面对已经如日中天的薛白锦,她胜算并不大,当下也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
“你既然弃暗投明了,以后就休想回再南霄山重续前缘,若是打着诱拐夜惊堂造反的主意,你知道后果,我作为‘帝师’,没法对你念旧情。”
骆凝抿了抿嘴:“我不会怂恿夜惊堂造反,你放心即可。”
“情字当头,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说我可不信。”
璇玑真人站起身来,抬手轻点。
冬冬~
骆凝的粘云十四手,就是璇玑真人教的,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身子一软,靠在了椅子上:
“你做什么?”
“我去试试夜惊堂,免得你通风报信串供。先告辞了,待会咱们再叙旧。”
璇玑真人说完后,就来到状镜前,稍微整理衣裙,还做了个‘不怒自威、凶神恶煞’的表情,确定没啥问题后,才用手指转着酒葫芦,慢悠悠飘了出去。
骆凝很了解这疯批闺蜜的性子,估计小贼要吃苦头。
但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她也说不了什么,只能期望天天在她身上逞口舌之快的小贼,能机灵点,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