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单手抓住铁球,没有继续打,便是在关注云璃的情况,以免云璃遇险驰远不及。
发现云璃行云流水解决掉两个跟班,夜惊堂眼底显出惊艳之色。
如果刚来京城就瞧见此景,他肯定得被折女侠的风采迷个七荤八素即便现在位列武魁,依旧觉得这风姿赏心悦目。
夜惊堂这一转头查看,巷道里拉着铁链不敢妄动的韩宇卓,倒是反应过来大事不妙,抓住机会飞身便往外奔逃。
夜惊堂此时也不再拖延,身形暴起如同穿林勐虎,在韩宇卓刚刚跃起瞬间便来到近前,一拳正中胸腹。
冬!
重击之下,韩宇卓胸腔当即凹陷几分,后背衣袍直接炸出个圆形缺口。
而后摔在巷道里,滑出了四五丈远才堪堪停步,想要翻身爬起,却咳出一口老血。
夜惊堂分寸拿捏极好,一拳下去说让对手爬不起来,就肯定爬不起来,当下也不再搭理,飞身跃入院内。
院子里凉晒的白纱,依旧在随风飘荡,上面多了几点鲜红血珠。
夜惊堂本以为云璃收拾完杂鱼后,会很得意跑来炫耀,但出乎意料的是,云璃搞定两个杂鱼后,便没了其他动作,孤零零站在原地,灵气逼人眸子,倒影着不远处趴着的尸体和逐渐在地面淌开的血水,看起来有些愣神儿。
夜惊堂瞧见此景,还以为小云璃受了伤,连忙来到跟前检查,还把裙子撩起来,看小腿有没有被飞针所伤,结果发现完好无损,便询问道:
“怎么了?”
折云璃没了往日的活泼,神色稍显恍忽,左右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小声道:
“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夜惊堂一愣,稍加琢磨,倒是明白了原有,抬手拍了拍云璃的后背,如同义父当年教他一样说道:
“江湖便是如此,你不杀人,人家就会杀你。‘侠’是江湖的‘法’,什么人该杀、什么不能杀、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都在‘侠’字里写着。
“心有侠义,杀千万人依旧问心无愧;心无侠义,只伤一人同样是十恶不赦之徒……”
折云璃长这么大,一直生活在师父师娘的羽翼下,功夫练的很好,但真打死人还是头一回,心底受到的冲击很大。
这也算人之常情,哪怕是夜惊堂,当年第一次砍掉马匪脑袋时,其实也在戈壁滩上坐了半天。
折云璃脑子确实有点乱,稍微缓了下,才故作轻松道:
“你留活口没有?”
“留了。这两人是北梁的探子,为杀我而来,本就是该杀之人;我刚才在对付主谋,你要是不及时出手,让他们跑了把消息送出去,谁也说不准我会不会真栽在这俩人手里……”
“……”
折云璃知道夜惊堂是在开导她,自己也不想这么娇气,在缓了片刻后,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波澜,左右看了看:
“周围还有没有北梁莽子?”
“没看到,有估计也跑了。”
夜惊堂带着云璃来到围墙外,看了看躺在巷子里咳血的高手,又望向远处的街区。
刚才一颗旱天雷炸开,小半个城都能听见,因为外使入京城巡视很严密,不过片刻间已经传来步履响动,有大队兵马跑了过来。
夜惊堂见此,用流星锤的铁链把地上的匪首绑起来,等官兵和黑衙巡捕跑过来后,将人交给黑衙巡捕:
“此人武艺极高来历不明,立刻带回黑衙,交由伤大人审问,务必问出幕后主谋,路上当心贼子劫囚。调禁军过来,在这片严加巡查,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诺。”
十余名从各处赶来的黑衙巡捕,当即领命,把尸体和落网匪贼拖出了巷子,过来的官兵则开始在周边挨家挨户巡查。
夜惊堂吩咐完后,见云璃乖巧站在背后,还是有些出神,便带着她相伴走出巷子,从袖子里取出银票:
“按照黑衙规矩,抓一名北梁谍子,奖励五百两,打死了奖一半。这俩人看功夫路数都是北梁武人,刺探我这朝堂重臣的情报,肯定算谍子。你身为江湖义士,出手帮忙剿灭,朝堂按规矩得给赏银,那,我作为黑衙指挥使,先给你兑付了,这是你刀口舔血换来的,可不是我白给的。”
折云璃瞧见崭新的五张银票,微微一愣:
“抓北梁谍子,赏银这么多?”
夜惊堂把银票放在小云璃手上:
“江湖人再犯事儿,也无非祸害一乡一镇,而北梁谍子则不然,只要一次得手,朝廷损失通常都是十万百万两计,甚至可能因此丢失疆域灭国,所以北梁谍子的赏钱,远比江湖悍匪高,如果能揪出潜伏在朝堂里的高官重臣,直接封爵都不稀奇。”
折云璃拿着银票,怪不好意思的,想了想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