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虽然水平一般,但收藏的名琴可不少,见此不禁暗暗点头,看模样已经把这张琴视为囊中之物。
在做宾客在琴棋书画方面都是行家,瞧见此琴后,微微点头,赞叹声不绝:
“此琴做工确实巧夺天工……”
“这是哪位大家的手笔?”
“应该是林安御琴坊的东家亲自操刀……”
……
秦相如鉴赏水平并不低,瞧见吴国公真拿出这么好一张琴,不免有点疑惑。
而吴国公也不拐弯抹角,站起身示意桌上的琴,笑呵呵开口:
“琴相如蕉叶,粗看是绿,细看是朱。在座诸公,觉得是也不是?”
“确实……咳……”
“……”
话语一出,偌大厅堂内出现一阵骚乱!
本来陈贺兰等文人,还想顺着话夸奖两句,但马上就反应过来,眼神变的十分怪异,硬憋着气,才没失态,有几个没憋住的,酒水直接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大魏女帝还没反应过来,略微靠近夜惊堂,眼神询问。
夜惊堂起初也没反应过来,但瞧见在座文人的异样,略一回味,也惊了下,凑到耳边低语:
“秦相如叫爷,粗看是驴,细看是猪。”
?!
妈耶……
大魏女帝眸子张大几分,虽然早听闻江州文人唇齿毒辣,但此时才算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狠辣。
和这比起来,华小姐实在太文雅了……
秦相如听到自己名字,哪怕文采不高,反应也非常快,脸当时就绿了。
但文人骂架就是如此,人家评价琴,又没说你,指名道姓说的也是琴,你总不能说这就是在骂自己。
再者说了又能如何?还能因为谐音问题,把吴国公撵出去?
大家平起平坐,他又不是皇帝老子……
在江州文坛,被人含沙射影骂不丢人,没法骂回去才丢人。
但吴国公有备而来,这能怎么还?
秦相如摸了摸胡子,眼神望向了坐在夜惊堂旁边的大儿子秦伯冲。
秦伯冲是秦家继承人,因为老子吃了没文化的亏,对他可比对太后严厉多了,也算是文武双全。
但秦伯冲终究是将门出身,不可能深究这些东西,老爹忽然吃瘪,他虽然心有恼火,但短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话题反击。
在这宾客,被吴国公一句话问住,也不敢贸然搭话;至于当老好人打圆场就不用想了。
秦国公跑到吴国公府上,当堂说佛塔像大雀雀,吴国公气的半个月没出门,回来骂一句,属于礼尚往来,他们乱拉架,吴国公怕是得转头就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
大厅里寂静了片刻。
吴国公瞧见秦国公脸都绿了,满心陶醉,继续道:
“秦国公怎么不说话,莫非不喜欢这琴?要不吴某把这非朱非绿的东西丢湖里去?”
太后娘娘虽然觉得吴国公有两把刷子,但亲爹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还是有点不开心,嘴唇微动,想帮着训一句。,!
在坐家主虽然看起来都是儒生员外,但背景绝对不低,其中半数是从朝中退下来的老臣子,余下的人,家中也多半有人在朝中为官,像是坐在夜惊堂左手第三席的陈贺兰,就是侍郎陈贺之长兄。
而秦国公正对面的席位,到现在还空着好几个,能坐在那里的,整个江州也就吴国公。
吴国公不到场,这宴会就没法开始,眼见天都黑了,秦相如也有点恼火,还当堂来了句:
“这个吴嵩,坐着驴车过来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