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青禾知道自己这种反应有毛病,但细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女人嘛,害怕被男人惦记,更怕没男人惦记,此乃人之常情,她也是女人,会产生这种古怪想法不是很正常。
为了打消心中杂念,梵青禾起身来到了桌前,从随身皮夹里取来药瓶、银针,开始全神贯注制作暗器打法时间,以便办事的时候有备无患。
梵青禾把银针探入小瓶内,待银针慢慢化为黑色,便插在皮夹外层,刚制作了七八根银针,目光忽然望向了放在皮夹旁边的荷包上。
荷包是今天刚买的新衣裳,梵青禾其实觉得很好看,但没穿上试过。
女人总是好奇爱美的,买了新衣裳不穿上试试,和夜惊堂买了新版侠女泪不看没区别,心里肯定痒痒。
梵青禾侧耳倾听,见隔壁呼吸均匀没任何动静,便悄悄站起身来,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了衣裳。
范家铺子的衣物,用料虽少,但成本确实不低,用的是独家研制的飞云纱,桌面那么大块轻纱,叠起来可以在掌心握实,展开没有任何折痕,还几乎没有重量,主打的就是穿了和没穿一样。
梵青禾把荷包里的衣物取出来,可见是两件衣物组成的一整套小衣,她按照今天在布庄看到的样子,轻手轻脚把衣服穿起来,然后站在铜镜前打量。
衣服上半身很是清凉,仅以红色肚兜包住团儿,中间还贴心开了条椭圆口子,能清晰看到两团儿之间的风景。
白皙腰腹一如既往完全显露,能看到肚脐和马甲线,而再往下,则是件红裙。
红裙是斜裙,右侧裙摆直至脚踝,而左边则是斜着高开叉,一直开到腰侧,前后裙甚至没法在臀侧合拢,而是以金环衔接,漂亮是漂亮,但只要稍微走动,基本上前后都能一览无余。
梵青禾昂首挺胸站在铜镜前,觉得下面如果加一件配套的蝴蝶结小裤就完美了,但她今天实在没好意思开口买那种东西。
裙子下凉飕飕,梵青禾都不敢乱动,把白色薄裤套上试了下,结果发现不伦不类很别扭,又褪了下来,连不搭调的绣鞋都脱了,转而戴上了自己的红色面纱,再度打量:
嗯……美的不要不要的……
梵青禾看着镜子里的异域美人,可能是来了兴致,还莲步微移,在屋里转圈仔细欣赏怕隔壁的夜惊堂听见,动作还极为小心翼翼。
但可惜的是,她还是太低估了夜惊堂现在的听感。
梵青禾正孤芳自赏之际,忽然就听到隔壁传来男子声音:
“梵姑娘?”
两人房间相临,夜惊堂的床就在墙边上,两人隔着木板墙,也就离了丈余远,说是声音从身边响起也不为过。
梵青禾措不及防,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抱着胸口就想往床铺上钻,结果不小心蹭到旁边桌椅,摆在桌上的瓶瓶罐罐顿时被震倒,往地上摔去。
梵青禾随身携带的药物可都精贵,见此反应极快,用脚勾起掉落的药瓶以免摔碎。
但她刚才弄毒针的时候开小差,瓶子就没盖上,这一勾,黑色药液便洒出了几滴,落在了脚背上,又连忙把脚抽开,也是这一瞬耽搁……
哗啦——
客栈窗户直接被撞开,一道人影快若奔雷的飞进来,眼神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视房间一圈儿,然后又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
梵青禾浑身一震,眼睁睁看着夜惊堂手提佩刀落在面前,脸上都来不及惊慌,直接显出了无地自容的窘迫,连忙蹲下抱住膝盖:
“你你你……你不许看!”
夜惊堂飞身跃入窗户瞬间,已经看到了身材傲人的梵姑娘,穿着从未见过的新款衣裳站在屋里,还抬腿勾起个瓶瓶,白花花一片。
大长腿倒是其次,最惊人的还是红色布料包裹的胸襟,中间竟然故意开个低领,雪腻之间深不见底……
夜惊堂本来静若死水的眼神,瞬间化为错愕,急急落地转身关上窗户:
“那什么……你怎么了?”
梵青禾抱着膝盖,用手遮挡小腿之间的空隙,都不敢动,正想催促夜惊堂出去,又看到了脚上的药液,便想用裙摆擦掉。
但她身上的衣物,看起来布料少还没实际用处,价格可不低,沾上毒药可就全毁了,又左右寻找。
夜惊堂虽然背对着,但还是听出梵青禾捏住裙摆又迟疑的动作,回头瞧见地上的瓷瓶和洒出来的药液,心中微惊,连忙把袖子扯下来一块,蹲下来握住脚踝,擦拭沾在脚尖上粘的药液:
“这是什么东西?”
梵青禾本来蹲着,被握着右脚一拉,自然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左手撑地,右手捂住胸口,抽了抽腿,脸色涨红道:
“我没事,我有解药,还练过浴火图,毒不死自己,我自己来就行……”
夜惊堂擦去脚上的药液,发现沾染的白皙肌肤,出现了红痕,知道梵青禾浴火图练的太浅,不及时处理还是会遭罪,迅速抬手从桌上取来皮夹:
“解药是哪个?”
梵青禾单手掩住胸口,从皮夹上取出个绿色小瓶瓶,又单指弹开准备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