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也不敢赌自己的看法肯定对,有真图肯定练真图当下抬手道:
“我只是说下自己的看法罢了,也没说要一意孤行硬来。至于看法对错,等以后你我彻底‘知其然’,自然就明白了今天我是对是错了。”
薛白锦知道夜惊堂天赋高,或许是担心他表面答应,私底下又一意孤行,提着剑再度警告道:
“江湖人最忌讳的不是无知,而是傲慢自负。
“我和你萍水相逢毫无关系,但和凝儿情同姐妹,你若是私自触碰禁忌弄出事情,你死了我都把你挖出来挫骨扬灰。”
虽然语气很凶,但夜惊堂听得出言语里的关心,也奉劝道:
“薛女侠天赋举世无双,但和我差距应该不会太大。我已经探过路,肯定会有差错,你以后也切勿铤而走险。”
薛白锦见夜惊堂都能推演出差错,有再多傲气也得掂量掂量自身悟性了,对此轻轻点头,把剑收起来丢给夜惊堂:
“好了,你回去洗个澡歇息吧。女帝若是索要长青图,让她自己来换,你最好别动帮朝廷索要的心思,不然你我恩断义绝。”
夜惊堂其实挺想说说情的,但冰坨坨口气这么硬,他也不好再开口,当下起身穿上鞋子:
“那我先告辞了,教主早点休息。”
薛白锦身形笔直站在床前,并未回眸,直到脚步声出去门关上了,才拿起鸣龙图,想要重新塞进内衣夹层里。
不过塞到一半,薛白锦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
“你等等……”
房间外哪里还有人影。
跑的还真快……
薛白锦轻轻吸了口气,觉得今晚上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好像还不是比喻,真赔了夫人,还搭上了长青图……
虽然隔壁还没传出声响,但薛白锦哪里会等在这里听那些不可告人的声响,暗暗摇头后,便把面甲戴上,飞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出教主模样:
“你是本教座下护法,为平天教办事也有半年,一直让你东奔西跑,还教了云璃四张鸣龙图,我却没给过你什么,说来深感惭愧。你可想学长青图?”
?
夜惊堂听见这话,又坐了回去,笑道:
“我做的都是分内之事,教主能教我自然感谢,若是不便,我也不强求。”
薛白锦只是教一下,又不是白给,自然谈不上不方便。
不过为了拖延时间,免得夜惊堂学完就跑,她也没立即拿出来,而是道:
“自行推演鸣龙图风险巨大,但你悟性超凡,路摆在面前却不能触碰,时间一长免不了会心痒难耐。
“要不你先尝试自行推演长青图?事后在对比真图,看看错了多少,这样既能保证安危,也能认识到自身无知之处,免得日后按耐不住铤而走险。”
夜惊堂听见这话,眼底显出了几分异色。
自行推演鸣龙图,就相当于按照已有模板,照猫画虎推演出后续走向,原理和推演运气法门类似。
但推演招式法门,最严重无非岔气走火入魔,而推演鸣龙图,就等于擅自修改身体构架,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有可能造成身体机能连锁崩溃,风险可以说是大到天上去了。
拿到鸣龙图的武人,其实都有类似想法,但深知其害,最后真敢走这条绝路的,只有女帝这种已经身陷绝境,或者陆截云这种不可能再突破的武人。
薛白锦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这东西风险过大,又补充道:
“我也只是提一句,此事风险极大,即便有真图保底,也可能出意外,你还是别轻易尝试。”
夜惊堂摩挲着手指,并未立即回答。
他知道此事风险稍有不慎可能就得出大事,但在有保底的情况下,去攻克武道无解难题,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可遇不上第二次。
玉虎都没暴毙,陆截云也没暴毙,他总不能一碰就当场死;自行推演鸣龙图的恶果,都是慢性的,历史上似乎也没出现过当场气绝的情况……
夜惊堂斟酌片刻后,心头倒是起了兴趣,看向面前的冰坨坨:
“教主确定把长青图带在身上?”
薛白锦见夜惊堂动了心,有点想劝劝,但最后还是没克制住心底的求知欲,抬手伸进衣襟,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