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太阳露出东方的山头,把在群山间流淌的白云点缀成了金黄色。
城寨里居住的族人陆续起床,从高处看去,千百间瓦顶之上都冒出了炊烟,宅子中心的广场上也多了不少玩闹的孩童。
作为族长,梵青禾自然不用亲自做饭,天色刚亮不久,桂婆婆便安排人把早饭送了过来,因为都是自家族人,也没有过于奢靡,就是正常的家常菜,还有冬冥部自己酿的好酒。
东方离人在师父来后,就已经起床,把外面溜达的鸟鸟逮了回来,而后便和师尊来到了餐厅。
而庭院的房间里,洗漱完的夜惊堂,因为昨天接受大夫治疗的时候,把袍子弄湿了,不好再穿出去,又换回了一袭黑袍。
梵青禾衣服放在旁边,倒没受波及,但忽然经历了人生大事,心头明显还是有点想法的,回到屋里洗漱完后,又换回了最喜欢的纱裙,黄底红纱的长裙,配上头发上的彩珠装束打扮的极为明艳,看起来就和刚过门的小媳妇似得。
房间中,梵青禾坐在妆台前,认真编着小辫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稍微有点走神。
夜惊堂换好衣服后,来到了屋里,在背后站着,含笑道:
“要不我来试试?”
梵青禾瞧见夜惊堂,心底就怪怪的,脸还有点红,不过穿着衣裳,心头压力没那么大,还是神色如常道:
“你是男人,哪里会这些。先去吃饭吧,我马上就来。”
夜惊堂确实没扎过头发,但和凝儿、云璃同居好久,该怎么盘头发还是见多了,当下抬手接过发束,按照青禾往日的打扮梳理,询问道:
“你昨天答应好了嫁我,准备什么时候和桂婆婆说?”
“?”
梵青禾本来有点局促,闻言微微一愣,抬眼望向镜子里的夜惊堂: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夜惊堂理直气壮道:
“就是抱着你来回走的时候,我问“嫁不嫁?不嫁就不放你下来。”,你当时回应:“我嫁还不行吗”……”
?!
梵青禾都听愣了,略微回想,好像还真若有若无记得这场面,眼底顿时显出羞恼,从腰后皮甲摸出三根银针,起身回头望向夜惊堂: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你说好了把我当大夫,昨晚岂能那般胁迫我答应?你简直……”
夜惊堂满眼都是笑意:
“那不算数?你再考虑考虑?”
梵青禾觉得夜惊堂脸皮好厚,手里拿着银针,也不敢真戳,便咬牙道:
“本就不算数,你下次再敢那种时候乱问,我扭头就走……”
夜惊堂只是开玩笑活跃气氛罢了,都已经心里默认了,何须口头上再复述一次,他扶着青禾的肩膀坐下,重新帮忙梳头:
“行,下次我肯定不乱问,就好好调理身子。”
“没有下次了,妖女来了,你以后找妖女。”
“呵呵……”
夜惊堂笑而不语,帮忙整理好头发后,扶着肩膀略微打量,又低头凑到面前。
梵青禾身体一僵,本来想躲的,但都这样了,躲个亲嘴有什么意义?最终还是本着长痛不如短痛,让夜惊堂在红唇上亲了口,而后便迅速起身:
“快去吃饭吧,在外面你不许胡来,我可不是软柿子,真把本姑娘惹急了,给你下蛊你信不信……”
夜惊堂半点不信,不过也没反驳,跟着走出了院子。
而另一侧,餐厅里。
桂婆婆送来的饭菜,已经在桌上摆好,除开家常小菜,还给鸟鸟准备了一只烤兔,硬是把犯困的鸟鸟都给馋醒了,蹲在凳子上探头,目不转睛望着。
东方离人衣着整洁在凳子上就坐,因为鸟鸟要睡觉,先帮它夹了点烤兔,让它先吃着。
而璇玑真人则坐在跟前,拿着个老酒坛打量,仪态颇为正经。
离人和钰虎,虽然是亲姐妹,也师承同一个师父,但学的方向不一样,钰虎学了师尊私下里的玩世不恭,而离人则学了师父台面上的端庄优雅,反差感极大,但无论谁和璇玑真人坐在一起,都不违和,一看就是亲师徒。
东方离人夹了两筷子肉后,见夜惊堂还没过来,便悄悄凑近些许,询问道:
“师尊,梵姑娘昨天晚上在做什么?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