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亲热,关你什么事?吃醋不成?”
“你……”
夜惊堂见这都止住不住两人互怼,也是没办法,把钰虎拉回来坐在身侧,心平气和再度劝架:
“亲热待会再说先聊正事。怎么样,你错了多少?”
薛白锦瞪了有恃无恐的女帝几眼后,压下恼火,把浴火图还给夜惊堂:
“错的不多,也不一定是错,就和你说的一样有些门路,应该更适合自身,但不确定有没有隐患,所以只能按照图练。
“至于从未有人推演成功过,我估摸问题就出在这上面。在没有鸣龙图的情况下,武人自行推演,都是根据自己感悟来推断下一步,天赋高者,总能推演出几步更适合自己身体的路径,导致方向出现偏差,但又没能力走完,结果就是走的越远误差越大,直至进入死胡同,却又不知道错在何处。
“要我看,能自行推演鸣龙图完全正确的人,就已经有了创造鸣龙图的底蕴和天地感悟;而没有这番底蕴的人,再怎么学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自行推演必然出岔子,能侥幸完全蒙对的人,恐怕几千年都出不了一个……”
夜惊堂自己推演过,对这说法深有感触,但对最后一句并不苟同:
“我有绝对气感,我说对,鸣龙图都是写错了,我感觉我……”
“你别感觉!”
薛白锦还没说话,女帝先抬起手指,眼神严肃:
“在出岔子之前,所有巅峰武夫都感觉自己能行,包括我。但时间一长,你就会明白能让人长生不死的逆天门路,绝没有那么简单,问题来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夜惊堂笑道:“这我自然明白,所以我觉得自己对,也老老实实按照鸣龙图在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走那种断头路。”
薛白锦略微斟酌了下:
“你已经练了五张鸣龙图,就差一张明神图便齐了,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逼你去推演后三张图的人,除非你半只脚入土,想长生不死续命。”
女帝对此道:“鸣龙图有九张,后三张失传已久,你见过奉官城,会不会在他手里?”
薛白锦摇头道:“奉官城是纯粹武夫,若是不被我等拉下来,往后有可能成为创造鸣龙图的人,怀疑他私藏鸣龙图,压着整个江湖的天花板,以免被后人追上,是太小看奉官城了。
“这就和夜惊堂一样,你会怕其他人练出更快的刀法超越你,从而让江湖封刀,不准再走这条道?”
夜惊堂摇头道:“轩辕朝都干不出这种跌份儿的事,我又岂会干得出来。怕被新人赶上,只能逆水行舟不停往前走;用截断河流的方法阻断新人,都不配称之为武夫,又如何走到山巅……”
“这不就对了……”
……
三人如此闲聊片刻,夜惊堂肩膀也包扎好了。
薛白锦坐在跟前,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碍事,便看向视野极远处的城池余晖:
“明天我就走了。云璃傍晚在门外说,想和你出去闯荡江湖,我当时没回应,现在想来,云璃也不小了,你要是不嫌麻烦,就带着出去闯闯。”
女帝听见这话,询问道:“你就不怕你徒弟,和他好上?”
“……”
薛白锦其实感觉云璃和夜惊堂很般配,要不是凝儿捷足先登,她早就撮合了。面对女帝的问题,她起身拍了拍裙子:
“姻缘乃天定,徒弟出了山,路得自己走,师父又管不了,担不担心又有什么意义。江湖再会。”
夜惊堂想起身送别,却被钰虎拉住了,便摆手道:
“一路小心,咱们北梁见。”
薛白锦脚步一顿,回过头来,露出冷艳无双的脸颊:
“你再见我,肯定是你遇上了大难,我来给你解围。所以咱们还是不见的好,各走各的江湖路,谁也别拖谁后腿。”
夜惊堂觉得他去给薛白锦解围也有可能,不过这话说出来冰坨坨怕是不服气,当下还是展颜一笑,拱手行了个江湖礼。
薛白锦看了夜惊堂一眼,其实想说声谢谢的,毕竟夜惊堂团圆饭都不吃,大半夜找过来关心她安危是事实。
但女皇帝在跟前,说这些私底下的话语不合适,最后还是从山野上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化为一道白虹,穿过昏暗雨幕飞向了旌节城。
——
沙沙沙~
随着一人离去,山岭上愈发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