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公公接话道:
“太后娘娘自幼信佛,而圣上则是三教皆尊,神尘和尚若是真圣僧,我等以宣扬佛家为由,也请的动。
“但可惜,真大彻大悟的圣人,不会做强行劝人眅依佛门之事。
“在国师看来,神尘似乎并不在意是否能成佛,更像是一个外人执掌了佛家,心里并没有佛,但又得尽心尽力帮佛家传承佛法,为此只能在不破坏清规戒律的情况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惩恶扬善、除暴安良。”
李嗣摸着下巴琢磨了下:
“这听起来没什么不对。”
戌公公掌管的是缉盗所,对此摇头道:
“惩恶扬善,也讲究‘杀必有度、善必有尺’,扒手偷东西,最严酷的惩罚也是砍双手;若是人家偷你几文钱,你直接把人罚做苦役,囚禁到死,明显过于严酷,和惩恶扬善没关系了。
“而神尘和尚,只分‘有罪和无罪’,不分罪之大小,逮住了就是终身为奴。这蛮不讲理的行径,放在江湖上都算魔头了,夜惊堂至少还给人一个痛快。”
李嗣想了想,评价道:
“其实吧,根据刑部那边的说法,有罪之人,后悔都是后悔被抓住,而非后悔曾经干了坏事;真正能为所行之举自责忏悔的人,一万个里面不一定出一个。神尘和尚或许是知道他们没诚心悔悟,才不放人……”
戌公公道:“事实确实如此,但‘国无法不立’,什么罪判什么刑罚,要严格依照律令;我觉得你有错,便一律判终身为奴,放在帝王身上都是暴虐之君,神尘和尚不过一个僧人,哪来的这么大官威?”
一行人说着说着,就变成辩论了。
子良公公听了片刻,抬手打住众人的话语:
“所以说,神尘和尚亦正亦邪,很难说清是圣人还是恶人。我朝尊佛家为国教,或许能请动真高僧,但神尘和尚不一定。”
李嗣知道北梁当前的境遇,拿的出手的高手,基本就只剩国师和山高皇帝远的北云边了,如果挖不倒神尘这种人物,后面局势相当被动。
就在一行人愁眉不展之际,李嗣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跟着沙陀部的军卒,从溶洞出去的时候,在兵道的出口,发现了始帝出兵时留下的碑文,上面用古梁文写了一句‘神授九术、奉于川口’。
“我猜测这九术,就是鸣龙图,咱们若是找到,九张鸣龙图能不能按死夜惊堂?”
?
子良公公乃至背后之人,听见这话皆是一愣。
曹阿宁开口道:
“九九归一,能剑斩诸天神佛,夜惊堂算什么东西?但鸣龙图是吴太祖所留,始帝早生了八百年,那时候哪儿来的鸣龙图?”
说完曹阿宁还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下背后。
李嗣知道时间对不上,不过想想还是道:
“就算不是鸣龙图,这‘九术’能帮始帝一统天下,也绝非凡物,有总比没有强。”
寅公公等人想想也是,插话询问道:
“川口在什么地方?”
李嗣作为礼部侍郎,负责的就是和西海的外交,对历史了若指掌:
“在沙州关外的大漠里,以前是红河的源头,不过早就断流了,据前朝考证,应该在月牙湾附近。”
“月牙湾在什么地方?”
走在前面的向导,此时回头道;
“往西南走,大概四百来里地,我和首领去过一次,除开一个湖,周围都是无人区,也没啥东西。”
李嗣摇头道:“两千年前的东西,早就深埋地下不知多少丈了,周围哪里能找到东西。要不咱们去看看?”
子良公公稍微斟酌了下询问道:
“去千佛寺可顺路?”
“要绕一下,不过也饶不了太远。”
子良公公见此也不多说,微挑下巴,便跟着向导朝西南而去……
有一点卡文,写了一万字就只有五千多能用or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