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过誉,臣愧不敢受。”贾代善都快被儿子吓坏了,只希望他安安稳稳的就成,哪敢还让他在皇上面前表现。
“哎,卿此言差矣。”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背着手居高临下扫视众臣,最后目光定在贾赦身上道“贾修撰才多少年纪,好胆识,亦好风度。不如。”
众臣一惊,这是皇上要抬举贾家啊。被弹劾了还有这等好事,这下有些人可是后悔不已。
“不如就升为翰林院侍讲罢。”
从六品到从五品,越阶而升,这不合规矩啊。不等众臣反对,皇帝又道“他小小年纪三元及第,若不是饱读诗,又怎可脱颖而出。众卿以为如何。”
得了,这不是状元,还是祥瑞。众臣也明白皇帝这是有心补偿,几位老大人无力辩驳几句,也就这么罢了。
朝臣不傻,这里头的事多了。也不敢再反驳,只好遵从。毕竟不过小小翰林,也不至于动摇朝纲。
贾代善领着贾赦谢恩。直至退朝,两人才说的上话。
宫里也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父子两人说了几句也就罢了。
从贾赦回到翰林,一天下来探究的眼神就没停过,就连贾敬都有些好奇。他自己都疑惑不已,又能给堂哥和师兄什么解释。
直到从衙门出来,贾赦在马车上才和贾敬说起朝堂之事。从他知道的,这里头吴家是第一个跑不了,卜御史那边却说苏掌院和左都御史有来往。真论起来,大致的源头还在当初他写的状子为根。
“我注意过,确是小吏里头有苏掌院的眼线。黄翰林和苏掌院的关系怕也不是那么简单。”贾敬不仅没听明白,反而更加糊涂。
“里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等老爷回府再问罢。”第一次被弹劾就这么草草结束。贾赦也在懵逼中。
贾敬拍拍贾赦肩膀,轻出了口气,“咱们这样的人家,做文官就成别人眼中钉了。好似恨不得咱们不出头,随意补个虚职,混吃等死才让人好受。”
这感叹还真是道出了贾赦心声。僧多粥少啊,他们这些人家有爵位不继承,非要和文官争一席之地。他们上去了,没爵位的文官后代不就少了位置。可见这也是歪理,偏偏有人将此奉为圭臬。稍有不慎就要揪住好一顿打,没事也要捏出个错处,不把他们打回去继承爵位,似乎就崩塌了。
时代造就规则,就连贾赦也不能豁免。可这里头只怕不止这一桩,他哪里事事都能算到,不过是一步走一步。
贾敬见他没说话,以为是受了惊吓,安慰道“想想也是因祸得福,满朝上下,有谁升官如此迅速。可怜我还在七品晃荡,倒被弟弟比了下去。”
“也是。”贾赦怕什么,左不过是赚来的命。倒是官场,越发有趣味了。
两人正说话,那马车就停了下来。文墨掀了帘子一角,低声道“回少爷的话,才略过后头巷子,好几家少爷的小厮都在那儿聚着。”
这说的是几个好友贴身的仆从,贾赦纳闷,“仔细了,他们在那儿作甚。”
“不知,都围做一堆。”要不是他仔细,那么窄的死胡同都忽略了。文墨肯定的点点头。
“你留下来,去。”贾赦没有接着问,只叮嘱道“小心些。”说罢,方才又继续赶车。等他回到家中,贾代善还没回府,文墨也还未回来。
恰巧今日贾敬也无事,贾赦便拉着他继续窑里的报告和样品。玻璃已经烧出来了,只是还不那么透明,正在想办法改良方子。
贾敬围着类似屏风有些模糊的玻璃啧啧称奇,小心翼翼上手摸了几把,忍不住道“我那头还在同工匠几个做炮仗,你这边倒比我快些。”
练丹的贾敬对化学果然有兴趣,离开金陵也没落下贾赦的交代,故此更知道这西洋的玻璃难得,比之琉璃药玉还要复杂。
贾赦摇头,“我这也是知之甚少,好在利用伯父职务之便,倒是从洋人嘴里掏出了点东西。”
这些年贾代化在广州给他弄了不少东西,不然他一个文科生,想搞点科技简直痴人说梦。就连贾敬这个土著,都比他来的专业。
他这个堂弟一向博学,晦涩难辨的知识到了他哪里好似就简单了许多。故此贾敬摇头,“同时贾家的血脉,面对你,我自惭形愧的紧。”
作者有话要说 先凑合吧,明天我花时间大修一下这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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