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避开了,避开了所有的一切,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扶余山沉眠。
而当年的风流人物,却都已经化作了岁月里的一个名字。
只是,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想知道,既然之前那位并没有那么强的大执都能留下东西,那么她姐姐是不是能留下更多?是不是真的有希望还在?
但这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说她,没有一句话是说她姐姐自己的。
甘棠眼睛红红的的,心里既是酸楚,又是感动,最后还是有一些难以压制的失望。
她握着手中的小盒子,喃喃自语。
“姐姐,你也知道伱肯定劝不住我的吧,烈阳已经出世,很多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
吴庭昇的别墅里,温言站在二楼一个房间的门口,望向里面。
里面是一间画室,各种温言都认不出牌子的工具,到处都是,只是那张实木的桌子,温言估摸着都六位数起步。
里面一个脸颊微微凹陷,显得很是消瘦的少年,正握着毛笔,在桌上作画。
看他的眼神,非常专注有神,下笔也很是自信,一点都不像是吴庭昇说的,伤到了灵魂,影响了智商。
温言微微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对方作画,等到那少年画完一副山水图之后,温言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浮现。
他的脑海中,也适时的跳出了一个提示。
“画家。”
“幼年在水中的遭遇,让他一部分灵魂缺失了。
但灵魂的缺损,智慧的残缺,并不影响他的天资,反而促成了他绝对的专注。
靠着绝对的专注,便可以一点一点收拢残破的缺损的灵魂,在现有的基础上,以其他部分,补全缺损的部分,孱弱也总比残缺好。
只是因为某人,导致了灵魂的定义,出现了些许偏差。
这位极其专注的画家,已经在完全没有主观意识到的情况下,开始本能的尝试。
他在尝试着做出有灵魂的画,以画来修补自己缺损的灵魂。
只是,他之前就已经出了点岔子,出了点意外,填补了另外一个人的一部分灵魂。”
“临时能力……做个人吧,欺负傻子就过分了。”
温言看完提示,少年也已经作完了画,放下笔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呆滞茫然,透着一种很少见的清澈。
他看着画良久,然后伸出手,将刚作好的画揉成一团,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温言瞥了一眼,那垃圾桶里,已经有好几团废纸了。
吴庭昇想要进去,却被温言拉住。
“温生……”
“你等着,别管。”
温言迈步进入房间,那少年也完全没有理会他人,自顾自的低着头,重新铺好了纸,又重新执笔,开始继续绘画。
“我虽然不太懂绘画,但我也能看的出来,你这样,是画不出有灵魂的画的。”
一直没有理人,连他老子都没搭理的少年,忽然停下了笔,一滴墨水滴落在宣纸上晕开,少年也没有在意,他缓缓的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眼神,看向温言。
“你知道怎么做么?”
“我得问你点问题,你老实回答我了,我才能确定知不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