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我还问过他的功课,但后来——」
后来,她因为兴洛仓的战事离开东都前往了洛口渡
,在那里一耽搁就是好几天;回到东都后,宇文晔又被关进大理寺,她日夜忧心,自然也没有没办法再看顾着宇文呈,才让他这样毫无顾忌。
宇文晔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是他自己不争气,与你无关。」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商如意站在原处,手足冰冷,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虽然宇文晔的话是在为她开脱,可「与你无关」四个字,却显得那么冰冷,甚至,拒人千里。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也回到房中,只见宇文晔正站在屋子中央脱下了外衣,长菀急忙上前接过挂到了一旁的架子上,而商如意原本也打算脱下衣裳,可刚脱了一半却感觉身上冰冷,屋子里也冷,哪怕卧雪他们立刻送来了火盆让屋子里暖起来,她仍旧感觉如同置身冰窟,只能又穿上。
长菀见此情形,便退下了。
这个时候,弥漫在两个人之间已经好几天的那种旖旎的气息与情绪,已经荡然无存。
她抬眼看着宇文晔,轻声道:「二哥……」
宇文晔低头看向她。
他的目光,冷峻依旧,甚至比以往更加深邃,连一点情绪都看不出了。
商如意原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更加心中空空。
面对她的沉默,宇文晔道:「你如果没有想好怎么解释,可以不必开口。」
商如意道:「你是相信我,还是,不在乎?」
「……」
宇文晔眉心微微一蹙,而看着他淡漠的样子,商如意苦笑了一声,还是自己说道:「就算你真的不在乎,我,我还是得解释。」
宇文晔道:「你说。」
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跟他的确是在听鹤楼见了面,但并非那种私会,玉公公和王绍及都在,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
「他跟我说的,也是兴洛仓的战事,我是在那一天才知道你三战皆败——,离开听鹤楼回家之后,我就收到了那幅画,因为担心你,当晚,我就出了城。」
「……」
「我说的,都是真的。」
宇文晔看了她一会儿,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只是,跟刚刚在听鹤楼的时候一样,你还是有隐瞒。」…
商如意的目光微微闪烁起来。
宇文晔看着她的眼睛,犀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几乎要割裂她肌肤:「他特地安排在听鹤楼见你,没在宫里,难道,就只是为了跟你说我在兴洛仓的战事?」
商如意的唇瓣颤了一下。
看着这细微的变化,宇文晔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跟你说了想要杀我的念头吧。」
「……!」
商如意一下子睁大双眼看着他。
她不仅是惊愕宇文晔能觉察出楚旸的心思,更让她惊讶的是,帝王对自己动了杀机,这种事情任何人知晓了,都一定会胆战心惊,甚至惶惶不可终日,可宇文晔说出来,却那么轻描淡写,好像全然不在乎。
他淡淡道:「他连在我大获全胜之后,仍把我关入大理寺问审,当时我三战皆败,他怎么可能没冻杀我的念头?我猜,他不仅想杀我,甚至可能连杀了我之后如何安置我身边的人都已经考虑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