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点像季知远。
彼时的竹青居里,男人半靠在半开的窗沿,寒风将指缝中的烟头越吹越亮,烟草燃烧的速度随风势增长。
他抬手,将烟嘴抿进唇中,猛吸上一口,辛辣刺激的白烟便融进鼻腔之间。
就这样,连续吸上几口后,他便将烟头泯灭在烟灰缸中,随即举起手机望着屏幕里他和温砚的聊天框。
一直没有新消息的聊天框。
点进温砚的朋友圈,只有一条三天可见的横杠。
还有一张背景图。
图片里是一副草。
他能认出,是温砚的字迹。
笔力浑厚,情感强烈,落笔乱中有序。
是高适的诗。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他盯着这张图了许久,眸色渐沉,缓缓将屏幕熄灭,转眼望向黑蒙蒙的窗外。
又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清晨,温砚在听到闹铃后,赖了一会床才慢腾腾的起来,想着反正温重华和文纾都还没回来。
虽然有用按摩器放松肌肉,但今早他的双脚一沾地,酸痛感便绵绵袭来。
他只得拖着这双快报废的腿往餐厅走,心理上更像是拖着千层锁。
有点害怕见到季知远,怕男人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但又想见他。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理,他跨进饭厅的门槛。
和昨天一样,季知远已经坐在餐桌上,好像又在替他剥着鸡蛋。
当然,不排除可能是他自作多情。
揉着惺忪的眼,温砚缓缓坐到位置上。
虽只有他们二人用餐,云婶还是做了一桌的早餐,都是他还有季知远吃的。
温砚低着脑袋,有点不敢他。
原本就冷清的圆桌上,气氛愈加凝固,沉默的只能听见鸡蛋壳脱落的细碎声响。
几秒后,季知远率先打破僵局,将脱了大半壳的鸡蛋递给温砚“趁热吃。”
这句话,像是拖在温砚心上那把千层锁的钥匙,钥匙找到了锁眼,心口也忽地一下便豁然开朗。
他即刻伸手接过鸡蛋,小心翼翼地抬眸扫了一眼季知远“谢谢季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