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州嫌弃归嫌弃,还是把他那好茶给潘典史灌了,这要是出事了,他可怎么向妾交代。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潘典史灌了茶只觉的身子骨一热,完全活过来了。
“人家不见你,自是要去那总督府。”吴知州瞧着这幅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闭着眼睛跟着轿子摇晃打起盹来。
这潘典史旁的不成,瞧人眼色还是和他妹子学了五成,知道是给他收拾烂摊子,他也再不敢多言语,老实的跟鹌鹑似地。
严总督府上离着客栈也近,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这边严大太太收着丫鬟的信儿,笑着指了前头衙门道“这都跟着后头就来了。”
“哟,动作还挺快,”贾老太太抿了口茶,“这才春天,虫子就越发多了。”
“可不是,老太太咱们吃喝咱们的,前头的事,且由着他们去罢。”严大太太眼睛一转,“前头下面进上一些桃子,还是整株的,竟不想也都养活了。咱们一道去瞧瞧,摘些果子也有些野趣。”
“那敢情好。”客随主便,贾老太太听着点了点头。这严家的意思是想用这事讨个人情,她心里有些计较,却也不点破,终归老爷子不会吃亏就是了。
这后头也掺和不进来,前头贾源坐在总督府房,也是老神在在,唱念做打都由严总督去。
那严总督有心想卖贾家一个人情,吴知州求见的话才递到跟前,他就叫门子回了,只说有要事,今日脱不开身。
吴知州是个老油子,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严家虽无甚根基,却也凭着一己之力做到了直隶总督的位置,他一时半会还撬不动,只得给小厮打了个眼色。那小厮领会,惦着荷包巴巴的送到门子手里讨好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听着国公爷在您府上,就说是吴家侄子求见老国公。您行行好,抬抬手的事儿。”
那门子惦着荷包,为难的了小厮一眼,“倒不是我不帮,只这事儿却不是小的能做主。”说着就把荷包还塞还给他。小厮不接荷包只道“那总督大人忙着,保不齐国公爷这会有那闲的空档。”
“这”那门子犹豫了一下,收了荷包,“那你等着,成与不成我可不打保票。”
“自然自然。”小厮谄笑两声拱拱手。
“老爷,说是外头吴知州求见国公爷。”那小厮一句话引得严总督面色不愉,却只挥挥手让他退下,转身道,“伯父,这人您可要一见。”
贾源抬头扫了一眼严总督,“那就见见罢,这人呐不到黄河不死心。”
那吴知州擦了擦汗领着五花大绑的潘典史进了大房,赶紧给贾源行了跪礼,又对着严总督行了下官礼,“冒昧上门求见,还往恕罪,只怪我那下属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世伯,这会绑着人给国公爷赔罪来了。”
“你这跪我可接不起,我一个致仕的老头子哪里受的起你这朝廷大官的礼。”话虽这么说,贾源却连挪也不挪。
今儿吴知州求见不成,转头走了国公的路子算是得罪严总督了,这会他却也不生气,只道“既是来了,吴知州快请坐罢,”说着又对外头的小厮喊了一声“贵客上门,快请好茶来。”
这不是臊的慌嘛。本来严总督就不待见吴知州,他自个儿也知道。若不是仗着京里兄弟,他这官都未必做得,这一喊,就跟那恶客没差了。人家让座,他也不敢不坐,却也不敢坐全,只半屁股坐了,“下属不晓事儿,听了旁人挑拨,冲撞了国公府。下官一听赶紧就差人绑了,要打要杀国公爷只管吩咐,下官绝无二话。”
“哟,吴知州好大的口气,堂堂典史好歹领着朝廷俸禄。照你这么一说倒是轻省,倒把伯父往哪儿放。”严总督捧着茶盅刮着茶沫子,要喝不喝的讥诮吴知州。
作者有话要说 先三千字吧,着今天还能不能加更。你们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