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刘夫人送信的丫鬟刚走,蔡三娘就高兴得跳了起来“儿媳妇这么厉害,拿根针随便戳几下,一定比那辅婵儿厉害。”
马武蹙眉“哪能随便戳,虽然绣帕子难度不高,可要绣出一方好帕子,也得花很长的时间,时间紧迫。”
刘夫人虽说两间绣庄比试胜利的彩头是东珠,但马家的人都知道,刘夫人选绣技更好的绣庄,为的是给刘贵妃做衣裙,真正的彩头是名声。
哪家能赢得东珠,哪家就是彩蝶镇最厉害的绣庄。
琼琚觉得事关重大,一只手挽住小秀才的胳膊,把他提了起来“走,刺绣去。”
“媳妇,这这这”小秀才为难“咱们不是答应岳父,去李家住几日么。”
“爹身体健康,什么时候不能见,刺绣要紧。”
三日后,琼琚把完成的绣品交给马武“都完成啦。”
马武愣神“这么快。”他摊开绣帕,到里面的图案,呼吸一滞“这这这”
琼琚替结结巴巴的公公补上他没说完的话“不愧是您的儿子。”
马武咧嘴大笑,互相吹捧“也不愧是你的相公。”
任务完成后,琼琚扶小秀才坐上马车,婆婆在马车外挥手,叮嘱儿子“你眼睛不好,别乱走动,给你媳妇添麻烦。还有,你多吃饭,少吃菜,省得你儿媳妇给你夹菜夹累了手。”
恐怕不是亲生的儿子,闷闷答她“知道啦。”
蔡三娘又叮嘱儿媳妇“趁这几日清闲,好好休息好好玩。”她又想起,李有才那个糟心的亲家骂过她,忍不住补上一句“好好孝顺你爹,多给他做些菜,别的不要做,就做那个红烧狮子头。”
听到娘这么对待他岳父,小秀才浑身一震“娘,我们该出发啦。”随后,吩咐车夫赶紧出发。
女人都是恐怖的,尤其是他娘,哪怕已经跟媳妇情同母女,还得没想过要放下跟岳父的私人恩怨。
岳父虽然嫌弃他眼睛不见,可那也是情有可原,小秀才忍不住替他说话“娘子,你回家好好陪岳父和几位姨娘,就不要亲自下厨了,岳父年纪大,恐怖不适合吃油腻。”
红烧狮子头什么的就不要做了。
琼琚颔首“相公放心,我的厨艺还未出师,不敢显摆,等回马家后,我再做给你吃。”
小秀才
李府几代从商,涉及各行生意,是彩蝶镇有名的大户,自家府邸大门比邻居大,比邻居高,比邻居有气派。琼琚扶小秀才下马车后,李府走出几位仆从迎接他们家的小姐和姑爷。
门内还传出一阵阵的惨叫,琼琚蹙眉“出什么事儿。”
仆从们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府里来了一条疯狗。”
小秀才忍不住侧头听了听门内的惨叫,心有余悸“什么狗叫得这般凄惨。”
仆从们相互了几眼,说“是董小郎,之前就来了一回,老爷已经让衙役收拾他了,谁知他还不肯学乖,说老爷没儿子,他是个知根底的,想留下来做老爷的儿子,把老爷气得脸都绿啦。”
其实董小郎的原话是说,他们家小姐是名声远播的绣娘,又是李家的掌上明珠,一个臭小瞎子哪能配得上呀。
话里话外都在贬低他们姑爷,还劝老爷把小姐许配给他。
虽然他们觉得瞎子配他们家小姐确实委屈他们小姐了,可要一个白眼狼配他们小姐,那不是更委屈。
一个仆从怕董小郎那糟心玩意儿从老爷那里找不到回李府的门路,又去烦小姐,忍不住提醒说“董小郎和王小蝶成婚后,两人在乡下男耕女织,后来不知怎么的,日子过不去,田地被收走,房子也没了,董小郎嫌弃王小蝶怀了孩子,容貌臃肿,家暴打媳妇,还把她打得流产了,特别可怜。”
有仆从把董小郎抬了出来,他面无全非,满头是包,要不是仆从说这是董小郎,琼琚还认不出来呢。她挥了挥手,让仆从把人抬了过来。
董小郎一只眼睛被打得睁不开,另一只眼睛眯了眯,能勉强到前面站了个人影,听仆从恭敬喊她小姐,委屈从心中溢出,张大嘴巴,咿咿呀呀,被打得说不出话了。
小秀才忽然喊了句“媳妇,我疼。”琼琚牵住相公,再一脚把董小郎踹出十米开外,吩咐众仆从“狗男人欺负自家媳妇,不要脸。打,给我狠狠的揍他。”
仆从们对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都没好感,个个拳头厚实,招呼在他身上打得他痛晕了过去。琼琚满意的点头,挽住相公胳膊,把头枕到他肩膀上,声音放软“相公,你吃醋了么。”
小秀才很严肃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