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一下打开门扇,徐耀祖还没有笑出来就被一扫帚抽在脸上:“你他娘的是谁叔叔,不认识,滚!”
满现在还是学得理智了一些,没有提他那镶嵌着尖石子的青冈棒,只用新扎的扫帚。
可徐耀祖还是被打懵了,鼻血一下流出来,“唉唉”叫着连连后退。
徐长寿一见儿子被打,立即扑过来扯住满:“徐长庚,你家一个辈敢打长辈,养出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
难怪祖宗会罚你死了儿子还死孙子,克死儿子害孙子。
我要给徐家全部人都,要让他们都知道你家霉运是从哪里来的,看谁家姑娘还敢嫁进来。”
一席话让满爷脸色苍白。
儿子儿媳的早死,孙子的受伤让他夜夜自责,反复想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祖宗生气。
这是他的痛处,也是徐家人可以轻易伤害他的地方,甚至在全村人逃难时,让他一度自暴自弃。
“住手!”满爷嘶声怒吼。
满停手,可正扑打满的徐耀祖,耀祖媳妇却没有放手,还死死扯着满的衣襟不放,嘴里只喊打死人了!
徐耀祖抹得自己满脸是血,呲牙咧嘴道:“我心口疼,头疼,被打的!”
就在这时,正独自在房间里睡觉的妮妮被吵醒了。
她自己穿好衣服,打开门揉着眼睛出来,一看见外面来了陌生人,还跟叔打起来,顿时吓了一跳,奶声奶气喊:“太爷太奶!”
而江枝和徐二瑞也到,连声喊着住手。
其实,从徐长寿他们进院来,总共只了几句话就打起来了。
见有江婆子,徐耀祖警惕道:“这没你什么事,你休要多管闲事。”
江枝插着腰:“你的声音大,吓得我的鸡不敢回家算不算闲事。”
徐长寿现在正又累又饿,想的是怎么才能理直气壮的让别人养着,可没有精神跟这个泼妇胡搅蛮缠,他拉一把自己儿子:“别跟她一个不相干的妇道人家扯不清。”
立即又对江枝道:“这是我们这房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偏房的寡妇莫来指手画脚坏了规矩。”
他这时候又要讲规矩了。
对着老实人论拳头,对恶人就要讲道理,两面黄的豆腐都没有他会煎。
江枝皱眉站着,这是满爷的家事,没满爷主动开口,自己的确不好插手,否则这个自尊心强的犟老头又要想不开。
满爷压住愤怒:“我了,不认亲,你们自己走,别在这耍嘴皮子!”
徐长寿差点丢半条命才上来,哪里肯走,一屁股坐在门坎上,对着满奶就喊:“嫂子,拿些吃的来,要不然我回去管不住嘴,满就别想找媳妇。
呵呵,你家大柱呢?怎么没看见出来,应该早死了吧?
他就留下一个啥也不是的丫头片子,要是满再坏了名声,你家就要绝后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在人情社会的乡下最致命的把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这时候大柱不在家里,两口子又在梯田那边的土窖里忙活。
已经收完一茬老桩木耳,正尝试着在木棒上打孔种菌。
徐长寿的到来,江枝暂时没有去通知他们,免得徐大柱帮不上忙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