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石皱起眉头看着李意清身后缀着的一帮人,欲言又止。
李意清看出他心中所想,轻声道:“没事,先去远鸿道。”
广德军就驻扎在远鸿道一旁,那边是获救可能性最高的地方。
洛石便抛开了心中的杂念,专心对付一路上的刺客。
孟韫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巴掌打在郑延龄的脸上。
“李意清为何带上这么多护卫?你还敢说你没有通风报信??”
她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直接在郑延龄的脸上留下一个深红的印子。
郑延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几息,已经开始微微浮肿,明日当值肯定会被同僚注意到。
他抬眸看着孟韫浔,声音无所谓道:“我这些日子有没有出去,你心知肚明,你不过是在泄你的算计又一次落空罢了。”
孟韫浔丢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家仆,立刻有人扣押住郑延龄的肩膀,让他跪在地上。
这是一个很屈辱的姿势,不过现在河堤两岸人人自危,没有人注意到盐运使此刻狼狈的模样。
孟韫浔抬起脚,踩在郑延龄的手指根骨上,声音带笑道:
“……不过很可惜,李意清她今日破不了这局,广德军昨日就已经被拒在江宁府城外,她特意去远鸿道,不过是自投罗网。”
光是想到李意清满心以为去了远鸿道就能获救,实际上却走进了地狱,孟韫浔便忍不住想要畅快地笑出来。
郑延龄手痛锥心,他额头上有冷汗滴落。
听到孟韫浔的话语,他猛地咳嗽几声,道:“广德军竟然也有孟氏的人。”
孟韫浔脚下用力,脸上笑意盈盈:
“是啊,广德军的都护,可是早就想让我父兄帮忙引荐……於光公主,对我来说也只是跳梁小丑。”
“你准备将私调广德军的罪名安在殿下的身上,诬陷她才是今日暴乱的主谋……你果然一如既往的狠绝。”郑延龄道,“可顺成帝何其精明,怎么可能任你污蔑他的爱女。若是公主真的在江宁府出事,孟家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够了!”孟韫浔抬高声音打断了她,“我也不想对她动手,是她自己撞上门的。”
如果她老老实实当她金尊玉贵的公主,不掺和漕运和盐铁,她自然什么事都没有。
郑延龄看她神色癫狂,知道此刻再说也是无用,闭嘴不再说话。
孟韫浔见他缄默不语,松开了自己的脚,转头对身边的婢女道:“走吧,我们去下一处。”
婢女看见郑延龄踩到血肉模糊的手,却没什么反应,恭恭敬敬扶着孟韫浔离开。
另一边的李意清,七拐八折跑到了远鸿道的街口。
往日人来人往的街道空空荡荡。洛石和其他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的剑往下滴着血,留下一小串血迹。
李意清注意到几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从袖中取出一瓶金疮药,递到洛石的手中。
“出来时准备的,先敷药。”李意清留神注意着路边的动静,刺客如附骨之蛆杀不完,此处也并非安全之所。
洛石的胳膊和背上都有伤口,闻言,也不推辞,拔开药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敷在自己的伤口上。
剩下几个侍卫如此炮制。
趁他们敷药期间,李意清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