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听到声音到门边,钟子孟打开门,她到一车衣物“全部拉回来了”
出城后是喜儿拉的,喜儿累得小脸通红“自个,我歇歇。”
二郎过来“有为,去把水壶拿出来。”
水壶里的水是早上灌的,此时不冷不热,喜儿就着水壶喝。
沈二郎被她粗鲁的动作惊得拧着眉毛“不拘小节啊。”
阴阳怪气喜儿瞥他一眼,不要以为他没听出来“扭扭捏捏,磨磨唧唧,像个小人。”
钟子孟夫妻二人和小薇大为意外,她居然还知道小人。
沈二郎内心认定喜儿大智若愚,闻言坦然接受,还有心思调侃“小人是你相公。”
此言比喜儿突然变聪慧还令三人震惊,一心求死的人竟然有心思逗小媳妇。
喜儿险些喝到鼻孔里,水壶塞给小外甥,瞪着大眼着沈二郎。二郎挑起眉峰“想打你相公”
“你你”喜儿差点脱口而出“你是谁相公”,“我不要和你说话。姐夫,姐姐,剪刀呢我要剪螺屁股。”
三人被沈二郎的神态惊得愣了一瞬间才意识到喜儿对吃念念不忘,一时哭笑不得。
沈伊人去堂屋找剪刀,小薇收拾她的衣物,钟子孟见喜儿去厨房端田螺,走到小舅子身边低声问“又不想死了”
生生死死折腾的沈二郎疲惫不堪,就算这几日身体有所好转他也无甚惊喜,兴许今晚就睡过去了。盖因他身上的毒连太医也束手无策。沈二郎不信“冲喜”有用。
“暂时死不了。”
钟子孟被他噎得不想理他,“我去借把剪刀帮喜儿剪螺。”
沈伊人出来“家里有。我和喜儿剪,你帮闺女把东西送屋里,然后打水洗螺。”
钟子孟想起衣裳里头还有两贯钱。他连同衣裳抱起来到小舅子身边“卖了两贯。”
沈二郎挺意外,他是吩咐喜儿漫天要价,但是心想旧物最多卖一贯“农忙过后搭两间房。靠东墙也行,靠南墙也行。”
小薇从他们身边经过,闻言停下“给我盖啊爹,别听舅舅的,哪有人家有儿子还招女婿的。”
喜儿“你又不是人家。人家还不许闺女回娘家小住呢。你也跟人家学啊”
小薇被堵得张口结舌“你你,你抬杠。”
“你敢打我啊”
小薇说不过也打不过,气得大声说“你们是长辈,反正到时候被人指指点点的不是我”
喜儿用剪刀挡开小外甥的手“水凉不许碰。”
“你怎么可以碰”
喜儿“我不怕冻。你个小不点容易着凉生病。我娘说的。不信问你娘。”
沈伊人怀疑喜儿幼时顽皮,亲家母就拿此话哄她“有为,去把水壶送屋里,给舅舅搬个矮凳垫脚。”她眼角余光瞥到沈二郎双腿扭动,起来很难受。
沈二郎确实想起来站站,可是除了有为没闲人,他不好再给他们添麻烦。
小有为搬着板凳出来“舅舅的脚受伤了吗”
沈二郎抬起双腿“没有。”可是水肿也不舒服。
有为撑着他的双膝继续打量。二郎故意说“去把你爹的笔墨纸砚找出来,我教你写字。”
小有为跑到喜儿身边蹲下。
沈伊人气得朝他脑门上敲一下“不读识字长大后跟我和你爹种地啊”
小童点头如捣蒜,端的怕慢一点被他娘薅去写字。
沈伊人体谅到他到下半年才满五周岁“不想写字就去帮你姐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