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烟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他觉得哪里还是有些不太对，但是他也不确定是哪里的问题。
李队他这神情，又开口道“于老师，我知道你们这些学犯罪心理的人疑心重，有时候，是对破案有帮助。但是有时候，容易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照我，这案子真的就是周妄林做的，其他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个比周冰怡还要老的老太太，一位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寡妇祥林嫂，这两个人和周冰怡关系很好，可以说得上是她仅有的朋友了。她们之间无冤无仇，也没有财产纠纷的，怎么可能是她们”
于烟注意到了李队用了一个形容词，微微一愣“祥林嫂”
李队点头“对啊，那个女人很可怜的，父母双亡，丈夫死了，儿子女儿也死了，简直是天煞孤星，我们问了几句，她就哭了半天。现在经常照顾她生意的主顾也死了她心里没着落。”
于烟问“怎么我的口供上没写这些”
李队啊了一声，然后解释“她哭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呢，这要是都写上了领导起来不得疯了放心吧，我们按照流程走的，有录音呢。”
于烟不说话，他又说“好吧好吧，我们去补口供记录，那于老师，你什么时候方便，把字签了”
这案子李队有点后悔申请了行为分析组的帮助了，早知道这么简单，他就不拉行为分析组入局了。
过了行为分析组的案子，都需要于烟的签字才能结案。
于烟要是拖个几天，对他们的破案效率是有影响的。
于烟思考了片刻“李队，我晚上再卷宗，研究一下，如果没问题，等明天下班前给你签字。”
“明天啊”李队有点不乐意，现在是下午三点，他本想今天就能了结了呢。
“怎么你着急”于烟的声音发冷，抬头反问，眉毛微微一挑。
他为人向来温和，可是那仅限于在生活之中。一旦到了案子上，从来打不得半点马虎。谁也别想在他这里糊弄过关。
李队长从话里听出一丝锋利，吃了一枚软钉子，本来要发作，可是了于烟的表情噎了一下。
总局里的风言风语他也听说过，特别是不喜欢这些新事物的老学究们，把这位于组长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他长得好，什么佞臣奸相都骂出来了。
可是他做一线，也到过于烟破了几个案子，知道他还是有真本事，不是靠给领导吹风才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大家毕竟是协同部门，真把于烟惹火了，最后还是他们工作不便。
想到此，李队长把脾气压了下来，决定不得罪他“不不，您慢慢。一天半天的，我还是等得起的。”
说完李队走出门去。
于烟把资料递给了姚飞，声音缓和下来“你去影印一份，然后查一下，附近几个小区三年内的死亡记录。”
姚飞接过来，道了一声好。然后他问“老师，你是怀疑这案子是死亡天使吗”
于烟问他“你觉得呢”
姚飞低头思考了一会“不像是，大部分的死亡天使，下手的是没有行动能力的老人，周冰怡不属于这一种。我知道近年来国内有一些保姆嫌照顾老人麻烦，或者是子女买凶的情况。但是这位许昭然的工作是做保洁，不是保姆。无利可图，容易暴露，贸然杀人对她而言太危险了。”
“你说的是典型状况，还要考虑型状况。”于烟指点他道，“这么推理容易犯主观臆断的错误，现在先按照一般的常规操作，谨慎一些进行并案排查，你还是先把资料调过来吧。”
姚飞嗯了一声，去和分局电话沟通。
于烟这时候又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周冰怡手机上到的那个q群，他搜出来试图加群。没想到群是封闭的，不接受外人的申请，群里一共有三十六人。上面的简介写的是，每日打卡群。
于烟联系网警调了一下记录，定位是在小区附近，里面没有闲聊，只有一个一个的打卡
头像，没有动漫，大部分是猫狗和风景，可以出来群里人的年龄应该不低。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分局把资料和档案都发过来了，姚飞那里先初筛了一遍，去掉了意外和明显有死因的，把几个没有明显死因的交给了于烟。
于烟在那里着，姚飞有点闲，了时间，关了电脑，提醒他“于老师，下班了。”
于烟哦了一声说“我加一会班，晚上晚点回去。”
姚飞点开蓝色外卖软件“用帮你点餐吗”
于烟摇了摇头“我晚些去我亲戚家蹭饭。”他姚飞没动问他，“你怎么不下班”
姚飞把腿翘到一旁的凳子上“我回家也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有空调。”
于烟就没管他，自己在那里继续查资料，他翻着，一时有些忘了时间。
姚飞应该是外卖到了，走出去取餐。
于烟打开手机了一眼，一个q群弹了99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