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裕和琼琚正在大长公主府逗她老人家开心,大长公主年纪大,经历丧子之痛后身体就更加差,时常犯病。
今日大雪刚歇,琼琚和林裕就在院外在打雪仗,两人一人一个雪球丢来丢去,像两个年幼的娃娃。
大长公主坐在屋廊下两个孩子嬉闹,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被风吹得有些昏沉的头也不痛了。
常嬷嬷捧上热茶“殿下不必忧心,郡主已经长大了。”
大长公主脸上的笑容依旧,可眼眸依然露出淡淡的忧心“若是别的事情也罢,可这件事无论如何我是放心不下的。”
“打雪仗怎么也不叫上我。”亭山候急匆匆走来,满脸笑容给祖母请了安后,撸起袖子打入战局,他掬起一捧雪,瞄准朝他姐丢雪球的林裕“姐夫,招。”
林裕眼里心里都是琼琚,无暇顾及其他,被亭山候的学球砸中脑门。白雪顺着他脑袋滑落下脖颈,冻得他抖了抖。琼琚冷哼“好你个纨绔,居然敢砸我家男人。”
“姐,等等,我是你亲弟。”
“招。”
“擦”
亭山侯很悲剧,他是一个好纨绔,所以不会随便欺负他姐,可他这个好纨绔却被他姐欺负,他忧伤捧雪,豪气冲天“姐夫,我跟你拼了。”
嫁出去的姐等于泼出去的水,他姐大吼“无墨弟,我跟你拼了。”
亭山侯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雪地里,脚踩上白白的雪,如坠地狱“姐,咱们留着同样的血,是一家人。”
他姐拍林裕肩膀,颔首“你姐夫可是我未来孩子的爹。”
亭山侯无法辩驳了,跟他姐讲道理,吵赢了得挨拳头,吵不赢还能少受点皮外伤,唯有更加卖力砸林裕雪球出气。
琼琚眯起眼眸,盯着她这个笨弟弟,冷哼“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听过没有。”她侧头向林裕,林裕已经十分懂事捧起雪,准备砸人。
然后一对小夫妻拼命伤害他们的弟弟。
亭山侯很悲剧,他打雪仗敢砸林裕,却不能砸他姐,他姐挡在林裕身前,两人拼命朝他丢雪球,单方面碾压他这个单身狗。
亭山侯受到双重伤害。
“天呀,这没法玩了。”他小跑扑到祖母怀里,撒娇“祖母,我要娶个比姐好,比姐厉害的媳妇儿,然后跟她一块玩打雪仗。”
大长公主拍他脑袋,怜说“那你这辈子都讨不到媳妇了,普天之下能比咱们琚琚好的姑娘,恐怕还没有出世呢。”
亭山侯幽怨盯着他姐夫“我恨你。”他姐没出嫁前总会袒护他这个弟弟,现在嫁人了就联和夫君欺负他。
他好像小白菜,好可怜。
“都多大的人了,还向祖母撒娇。”琼琚牵着林裕把亭山侯挤开,占了他的位置“祖母,琚琚已经长大了。”
已为人妻的孙女着更加娇艳,如同美丽的牡丹般盛放,哪怕冬日凌寒绽放的梅花也比不上,她漂亮明艳的面容上一双眸子有着属于成年人的沉稳。
大长公主的手抚上孙女的俏脸“祖母的孙女长大了,祖母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不稍一会儿,皇帝派来的内宦总管宣林裕进宫。琼琚由始至终都牵着他的手,咧嘴笑说“我陪你进宫,就算有天大的锅掉下来,我也陪你一块儿顶着。”
林裕听大长公主说民间来的预言高人要置他于死地,联想琚琚分析柳元霜的种种诡异,他本该紧张,可现在他心中却没有一丝不安。
自从认识了琚琚,她让他摘掉了面具,让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如此美丽好,他有琚琚,他什么都不怕。
“好。”
宣旨的内宦说“陛下只让林世子进宫面圣。”他试图让自己的脸更加亲和,这样荣乐郡主才不会太过担心。
琼琚颔首“陛下的确只让夫君进宫,但表侄女要去陛下,不可以么。”
亭山侯替姐姐撑腰,瞪那个不识趣的内宦“我姐可是陛下钦封的荣乐郡主,去陛下,不可以么。”
内宦脸色一阵为难,他知道荣乐郡主姐弟的难缠和不讲理,把希望寄托在大长公主身上,向她投来求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