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九失望极了“走了他什么时候走的他、他他有没有,问、问过我的课业”
柳况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自然是问了的。”
陆行九眼睛一亮“那先生怎么说的我哥哥怎么说的”
柳况道“我如实禀告。大殿下十分关注你的课业,当然,除了课业之外,还问了问你的吃住如何。我告诉他你一切都安好,叫他不必挂念。”
陆行九越听,心情越激动,手捏成拳头,最后又松开“那我、那我去找皇兄我好久没见他了”
却不料,柳况突然拦住他“行九,大可不必。殿下日理万机,如今大宴封禅事务繁忙,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再去,也不着急。”
陆行九听罢,思考一番,连忙点头,恍然大悟道“先生说得对学生受教了”
他脸色神采飞扬,不同于刚来时的那般闷闷不乐。
陆行九拱手作揖“那学生告辞了”
辞别柳况之前,眼神一瞥,瞥见了明长宴。
明长宴站立在原地,不躲不闪,任由陆行九打量。
陆行九狐疑的了他半天,心道这个人好生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明长宴被得久了,也不自然。十分礼貌地对陆行九道了一声“你好。”
他扮作女人的时候,跟陆行九有点儿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过节。只道当时是烦闷无聊,欺负陆行九解闷。如今已经恢复武功,自然不再同小孩儿一般见识。
好在陆行九也没多长时间,他心里实在高兴,几乎是连蹦带跳地往山下跑。
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明长宴才问道“你刚才骗他干什么他刚才说的什么皇兄,是不是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在意过他我认识你这么久,还第一次见你搞这种善意的谎言。”
柳况道“难道我以前没有吗”
明长宴道“你以前只有恶意的。”
柳况笑了一声,倒了碗茶给自己喝“陆行九这个孩子,是南梁最不受宠的皇子。自幼丧母,被众人排挤,讨厌。梁国皇帝也不喜他,这才将他送来中原做质子。”
“他在白鹭院中,最刻苦,最努力。是学院中做文章最好,功课第一的学生。他来问他大哥,无非就是想知道大哥有没有过问他的课业。这样,他的大哥便可知道,他并不是完全没有用处,又或者,他其实是一个很有用的小孩。”
明长宴道“我见他除了性格脾气差些之外,各方面都不错,为何被排挤”
柳况从容道“因为他是一个断袖。既自卑又要强,在南梁被排挤久了性格也变得很差,对待同龄人十分苛刻。他在白鹭院中已经是第一了,却还是不被梁国重。皇室嘛,怎么会允许本国的皇子是一个断袖呢。”
明长宴挑眉道“就因为是断袖”
柳况放下茶碗,说道“不错。”
明长宴又问道“阿珺讨厌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柳况开口“那倒不是。公主天真烂漫,性格善良,绝不会因为断袖之事而讨厌任何人。她就是讨厌陆行九罢了,没有别的意思。我猜,大概是之前结下的梁子,不过孩子之间的打闹,吵完就和好了。”
明长宴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告辞。”
柳况道“你多加保重。这一段时间,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辞别柳况,明长宴闲庭散步地往山下走。
到了半山腰,他突然后知后觉抓住了重点。
脚步,突然一顿。
断袖
难道断袖还会被嫌弃吗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越走越慢。不知怎么的他十分心虚。
说起断袖,他先前还过一本龙阳画册。那本画册虽说是小贩往他怀里塞得,跟他并无半点关系,但当时却是从他的怀中掉出来,并且,被怀瑜了个正着。
明长宴悚然一惊,暗道不是吧在中原,难道断袖还是要被人嫌弃的吗那阿珺还告诉我大家都喜欢断袖画本怀瑜不会讨厌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