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平日里你与西伯侯一起推演易卦,他一直是这种老僧入定的样子吗?”
“是呀,自从内服尹与西伯侯探讨半月之后,他像是突然开窍一般,终日是不眠不休推演易卦,且还会每天都给自己卜卦,性格上的确是变了不少,少师,您这不会是担心,西伯侯的脑子出问题了吧。”
果然,有些事不点不透,子干看这垚枢和子仲衍这同样的表情,他的心里一时间也没了底。
知道想要尽快锁定金主不能着急,眼下也该是想办法把这位西伯侯请回周方的时候,但他怎么觉得,自从东征之后,他紧盯的人似乎在个性上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改变。
子奎去了哪里他知道,也能推断出他的身份是什么,但姬昌显然不是他们之中的一员,那个姬就更不可能是,而吕尚虽然行事作风一如既往,但他这一次未免也太过小心谨慎,至于伯邑考
似是瞬间有了方向,毕竟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无论是费仲也好,那些收了周方好处,想要替姬昌解困的人也罢,就连帝辛那也是对于这姬昌的状态头疼不已。
如果他有心,顺水推舟,加以褒奖与封赏,让他带着两个儿子风风光光回到周方,那就是皆大欢喜,但他却的确是如所有人看到的那般,怕不是真的脑子出了问题。
“我想他大概是沉浸在他所推的易卦之中不能自拔,换句话说,他可能觉得,若是能推演出一套全新的易卦,就可以知晓他周方与大邑商的未来,但眼下,是当真不能让他就此鬼迷心窍下去,唯一能让他有所反应的人,该是只有伯邑考了,你们俩过来。”
轻声的耳语,子干出了个馊主意,虽然遭到了垚枢以及子仲衍的强烈反对,但在子干的坚持下,这两个人也只能照办。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姬昌终于不再专心他的研究,反而是带了几分不安,只是因为,无论是服侍他的人也好,护卫也罢,都在说伯邑考被驱离大宗神庙,是他对四季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而吕尚正愁找不到机会,这一天,他的机会就来了。
再次给姬昌送饭,这一次,圣人变成了凡人。
“敢问吕尚,犬子伯邑考现在是否还居住在大宗神庙内呀?”
“西伯侯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太子来?”
“我只是最近对我所推演的易卦有些心得,起卦占卜现太子似是要有灾祸降下,故而有些担忧。”
姬昌推的易卦,吕尚知道,但他以此作为借口,听在吕尚的耳中那绝对是胡扯。
既然机会送上门,不用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太子的确是搬离大宗神庙许久,只是皆因这四季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王对她是无法自拔的宠溺,她不争后位,却是如今这大宗神庙内,可是比王后的宫室还要华丽,但太子在这之前,据吕尚所知,他的确是在四季遇袭时出手相助,甚至还在微侯的授意下,与左尹和少师一起,调查这背后之人,或许,日久相处,的确会有几分情愫吧。”
偷袭四季的人明明就是吕尚派素洁所为,却是此刻,他看到了姬昌内心的担忧,即便是他没有表现在脸上,那略略皱起的眉头也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的确是许久没有见到伯邑考这孩子了,既然吕尚是为了太师而来,不如你帮我把伯邑考唤来此处,或许在将这易卦推演完整之后,我会考虑与太师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