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道:“那怎么一脸灰头土脸?”
元咏赋闻言,紧紧闭着嘴巴。
元辞章见他当真不打算开口,于是出声道:“孩子脾气,被江宁书院其他学子多问了几句,心底委屈。”
元咏赋嘟囔道:“大哥!”
李意清闻言,脸上多了几分放松。
“既然书院已经将你收作学生,你看看是住在家中,还是准备留在书院,”李意清平和道,“等至和四年的春闱,若是能金榜高中,元家一门双进士,自然也不会再有人小瞧。”
元咏赋道:“我明白。”
而后拱了拱手,朝两人道:“大哥,嫂嫂,我先去书房温书了。”
江宁书院卧虎藏龙,自古以来就是大庆科考的重地,学子见识和学问皆是不凡。
即便元咏赋依托相府见识,海州学问,今日光是和几位学生交谈,便已经觉得自身没甚优势。
若再不努力,谈何与兄长齐名。
说完,他一改先前的愁容惨淡,踏步出去了。
元辞章道:“还是你有办法。”
“是你还不愿把诸般压力强加在他的身上。”
李意清摇了摇头,转而说起今日在神卜阁的经历。
等她将自己的猜测说完,元辞章才开口道:“你今日遇到的那一列车马,是六部新上任的盐铁官。”
户部下的盐铁司,掌管商税、盐、茶、铁等事务,手中实权极大。
元辞章顿了顿,接着道:“这位盐铁使,正是原先的涿州的郑同知,郑延龄。”
李意清有些意外,“竟然是他?”
元辞章道:“韩尚书倾力举荐,又有孟家帮衬,得到这个差事倒不难。”
郑延龄既然来了江宁府,几人的遇见是迟早的事。
李意清沉默片刻道:“该来的躲不掉,神卜阁是敌非友,看来想在江宁江中游的愿景,是难以实现了。”
她虽然这般讲,脸上却没什么遗憾。
她目光看向元辞章,眼中泛着光,“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元辞章用手端起一盏热茶,沉吟片刻道:“东升楼和神卜阁有所勾连,想要查出两者背后的东西,倒是有一个共通点可以下手。”
“码头。”
元辞章点头肯定了李意清的说法。
他想了想,对李意清道:“码头那边我会照顾,你今日在神卜阁露脸,只怕会有有心人惦记。”
李意清闻言,神色郑重了几分。
“我知道轻重。”
三月初,海棠院中的七棵垂丝海棠开始6续结出花苞。
点点嫣红配上新绿的叶片,一片热闹欢腾。
天气渐热,茴香和毓心时不五日就会将被子和枕头拿出来翻晒。
李意清这几日不用去外头奔波,在院子重很是惬意。
今日一早,茗禾外出采买了一块新鲜的猪腿肉,又挑了一篮白萝卜,准备做一碗猪肉萝卜汤。
猪肉萝卜汤也是茗禾的拿手好菜,先将肉菜洗干净,萝卜切成片,猪肉焯水后切丁。
猪肉和清水一块熬煮,直到汤底慢慢变白,再下入清透的白萝卜片,煮到其色泽透明,便可歇火装碗。
茗禾在厨房中做了十年多,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看见李意清站在厨房门口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