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攻来了!”
忽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杨镇大惊。
“什么?你再说一遍。”
“叛军攻来了!信使是早上从上游赶过来的,已经在军中等了很久。上游守军只怕已与叛军苦战了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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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似道跃下小舟,转头看去,正见到一排排精锐之士赶到。
“过去拿下朱禩孙,剩下的由苏刘义安排。”
“喏!”
“东进之事安排好了?”
“已传令三军,因淮西之变,平章公奉诏回京勤王。”
“走。”
然而,还没走几步,又有信使赶到面前。
“平章公,终于找到你了……”
“何事不能等我回战船再说?!”
“叛军攻下来了!”
贾似道一愣,转头向西望去,表情有些失神。
倒说不上惊不惊讶,他就是顾不上这些了。
今日的问题不仅是朱禩孙误了他的军情,哪怕及时收到消息了,情况也未必能好多少。
调兵的命令其实早就下了,兵马前几日就开始暗中调动要往临安了。
“走,先回战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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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椿月轩宴饮时,所有事都很慢,沐浴、更衣、听琴,一顿饭从中午吃到傍晚还未结束。
形势的变化却极快。
半日的工夫,上游的宋军得不到下游的支援,连命令都没有收到,就已经大溃了。
杀人很慢,一个唐军士卒要杀死一个宋军士卒,需要接舷攀到宋军船上,一刀一矛来回拼杀。从军数年从未杀过人的士卒都大有人在。
溃败却很快。
只需要一个将领下令撤退,船夫们收了锚,挂起帆,船只便能顺流而下,被江水越卷越快。
二百里长江,风急浪大,但凡逃得太急了,船只便能轰然相撞,往江底沉下去。
何况长江蜿蜒曲折,更不知有多少船只在岸边触礁搁浅……
就在贾似道从江陵城赶往战船的路上,一连有好几封战报被送了过来。
“平章公,叛军已杀到宜都!赵都统请支援。”
“报!荆州团练使牛将军报赵都统不战而退!”
“报!败兵已过百里洲……”
当这些积累了半日的战报一并送来,贾似道根本无法迅速判断形势。
正在此时,又有亲兵匆匆赶到。
“平章公,夏贵、杨镇等人求见。”
贾似道此时却是愣了一下,问道:“苏刘义呢?”
“苏刘义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