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卖命守城呗。”牛富道。
他一瞬间觉得这是天意,才说希望有人能告诉他怎么做才是对的,马上便得到了这封信。
只是心里那迷茫的感受依旧未能散去。
其后几日,唐军攻城更猛烈。
相比起来,襄阳居于南岸且有环绕着它的宽阔护城河,唐军难以攻下。居于北岸的樊城便容易攻打得多。
显然,高长寿恼羞成怒之下,已决意先破樊城作为攻打襄阳的跳板。
面对这样的攻势,牛富渐渐感觉到快要守不住了。
到了二月二十三日,他被唐军的火球砸中,手臂上留下了一大片烧伤,在军大夫为他处理伤口时疼得晕了过去。
于迷迷糊糊之中醒来,牛富喃喃道:“王福……”
“将军醒了,裨将到城头巡视去了。”
牛富睁大眼看着眼前那带着三络长须的面容,问道:“大夫,为何我觉得……浑身无力?”
“不碍事,将军歇一夜便好。”
“什么声音?叛军进城了吗?”
那军大夫侧耳倾听了一会,抚须道:“并无声响,是将军太操心了。”
“我分明听到喊杀声。”牛富道:“扶我起来……我得上城头看看。”
“在军中将军说的算,然而在病榻上,老夫说的算。将军且躺下,放心,万事皆安。”
牛富急得不行,奋力想起来,偏是半点力也施不出来。
好在,他耳中那隐隐约约的喊杀声渐渐停了。
想必是在梦中太担心了。
这般想着,牛富终于能闭上眼歇一会。
其后便听到那军大夫哼着什么。
他听不太懂,但听得出来是很雄浑的曲调。
转头看去,军大夫仰着头、拍着膝,虽没喝酒,却有些醉态。
“大夫,你在唱什么?”
“一首新词,将军可听得出是何词牌?”
牛富摇头道:“我不懂诗词……粗人,能识字都是不容易。”
“是首诵雪的词,词句颇直白易懂。将军再听听。”
“好。”
那大夫清了清嗓,这次唱得便更大声了些。
如他所言,那词句确实直白易懂。
牛富既学过识字,听了两句之后便问道:“这词是说北边的积雪有千里万里那么阔……是吗?”
“是,将军果然听得懂。”
“我听得没错吧?长城内外?真是长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