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罪。”
曹喜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圣人,是否派人去将那些反贼都拿下?”
“他们又没说错,今日之大宋社稷可不就是那样吗?和不能安、战不能胜,真说起来,能比的是刘景升的豚犬儿倒还是万幸了……”
曹喜低下头,不敢答。
全久终究还是维持着体面,道:“前方大战在即,临安乱不得,就是些无用书生,随他们说吧。”
“是。”
“摆驾吧,本宫要去看看官家。”
全久其实是路过西湖时隐约听到有人在唱词,派人去,只是想听听临安对李瑕是如何评论的。
结果,那些书生对李瑕比她预料中更推崇,这让她愈发不安起来。
她坐上凤辇,穿过宫阙,再缓缓走进宫殿。
像是为了来亲眼看看那对比,她走近了赵禥。
听到了动静,赵禥被惊醒过来,马上又开始口吐白沫,抖动起来。
全久就站在那看着,心里暗道:“就这样,你们还想嫌刘景升的豚犬儿,还想要孙仲谋?上天凭什么该给你们……”
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有内侍不顾体统地跑了过来。
全久不悦,问道:“何事?”
“出了要事,太后请官家到前殿对奏。圣人请恕罪,奴婢需马上将官家搬……请过去。”
“出了何事?”
“圣人恕罪,奴婢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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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何事?”
曾渊子匆匆赶到选德殿,迫不及待便向陈宜中问道。
陈宜中显然是在努力克制着情绪,整个人看起来还很镇定,但却能看到额头上的血管在跳动。
“出了何事?”曾渊子又问了一遍。
“不该这样。”陈宜中道,“为了社稷,我们与贾似道都能暂时修好,这些人安能如此……”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代人久沐君恩,数十年统帅边防,本该是与国同休,他安能如此……”
“你是说,赵淮降了?”
陈宜中摇头,道:“赵淮没降。赵淮虽身陷江北被俘,犹不失臣节。我没想到……沿江制置使、知建康府赵溍,北有长江天堑,西有大军为屏,身担朝廷重望,却不等叛军渡长江,未战而先降。”
曾渊中愣住了。
陈宜中又道:“还有,知镇江府洪起畏,三代重臣,也是未战而先降了。”
“你说什么?可……贾似道还打算与叛军一战……他们要降,至少等一等……如此一来,再守长江还有何意义?”
“我本想说,至少该有一场像样的战事,哪怕就一次,他们能像个男儿、敢与敌奋战。可是你看,还未开战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陈宜中说到这里,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想起了当年在太学听到的一句话,正是那句话激得他这些年拼命也想要挽回国势。
于是,他喃喃自语道:“江南妩媚,雌了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