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囚车面前,掀开了黑布。
囚车内,宛若僵木的冀秀婉靠在车身上,双目呆滞无神,头发乱糟糟的。
昔日那股狠辣高傲的模样全都消失不见。
唯有落魄。
“还认得我吗?”李南柯开口。
冀秀婉恍若未闻,犹如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呆呆坐着。
李南柯道:“何甲是我杀的。”
女人这才有了些许反应,机械般的扭过头,看着李南柯。
但双目,依然灰白死寂。
“何甲说,你父亲曾经获得了一个长生之术。具体是什么你知道吗?神秘功法?还是祭祀邪术?”
李南柯盯着女人问道。
女人身上带有很多触目惊心的伤痕,显然经历过严刑拷打。
见女人还是不说话,李南柯澹澹道:“相信你已经明白,你是必死无疑的。但有些时候,死亡也要分成好几种。痛快的死去,和痛苦的死去。
另外,如果你父亲有什么阴谋,那你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我不太相信你这种人会有亲情,就算有,你也很难忍受别人背叛你吧,尤其是你最信任的人。
冀秀婉,你是聪明人,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怀疑过。
你说你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做个湖涂鬼,不妨拉个垫背的?”
李南柯用威胁、忽悠、激将的方式努力去撬女人的嘴巴,试图从对方口中得出有用线索。
而他也的确成功了。
冀秀婉目光看向囚车外的天空。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被她杀死的,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她并没有忏悔。
她只是很好奇,当时那小女孩死前会想什么。
“一个坛子。”
冀秀婉声音沙哑好似不是女人发出的声音,“藏在后院花圃对直走廊最右的位置。”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姜夫人潜伏在轩辕会的?”
李南柯又问。
冀秀婉摇头,“我一直不知道,是父亲发现的。或许,他早就发现了。”
李南柯深深看了女人一眼,放下黑布离开了。
进入马车,白如玥并未过多询问,让车夫行驶马车回到了城内。
而囚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又半柱香后,两名负责押运的公主护卫匆匆前来,说道:“公主殿下,有人劫走了囚车!”
“知道了。”
白如玥妖媚的脸上无一丝诧异和吃惊,摆了摆手,对李南柯说道。“不要给任何人说你接触过冀秀婉,明白吗?”
“知道。”
李南柯点头。
当然他也明白,冀秀婉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