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仅从字面来看,不简单。
杨都尉忍不住翻白眼,咕哝道:“现在的年轻后生,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想他年轻时候,天才文士虽然多,但文士之道大多中规中矩,不似现在——
真真是群魔乱舞。
一时间,杨都尉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自己早生了十几年,跟他们不是一代人。庆幸不用碰上面,遗憾无法交手。
康时讪讪笑笑。
只是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与此同时——
使者一行人并未像沈棠担心那样,他们办完事情便径直离开,只是速度不快,慢悠悠的,一点儿看不出日夜兼程赶来的急切样子。宴安问:“可有动静?”
();() 另一人回答道:“并无。”
一夜过去,仍无动静。
宴安心下狐疑,也只能作罢——这个沈幼梨,他亲自见过了,的确没什么异常,至多生得小了些、稚嫩了些、眼神干净了些,倒不似那些高门大户精心培育出来的,更像是河滩边野蛮生长的芦苇,生命力蓬勃旺盛,带着一股子能感染人的朝气。
他道:“回去复命吧。”
宴安挥了挥手,纵马消失远方,奇怪的是,剩下的人仿佛没有看到,也没有跟上。一行十四人只是原地停歇片刻,又重新上路,间或还能听到一两声低语交谈。
他们这次任务似乎完成太快了?
同一时刻——
远在都城的宴安提笔微顿。
出神片刻,继续落笔。
桌案上成堆的事情等着处理。
八成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某地有诞生祥瑞,有子出生能言,必是上天降下的福祉,庇佑国主千秋久安;例如某地官员请安问候,顺便哭穷;例如拍马献媚。
剩下也是报喜不报忧。
但——
各地情况如何,宴安岂会不知?
气愤,甚至想提笔叱骂回去,但不行,因为宴安不是国主,郑乔才是。至于本该由郑乔处理的东西怎么到了他的桌案?
这就要问他的好师弟郑乔了。
能者多劳。
既然宴安师兄有这份心,郑乔犯不着给自己找事情做,将政务甩了出去,每日于行宫嬉戏玩乐,不是与廷臣宴饮,便是与人赛马打猎蹴鞠捶丸……
前日还因为一个马夫捶丸技巧不错,当场给人封了爵,虽然只是最低等的,但也够荒唐。其他廷臣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鲛鲨,纷纷投其所好,派人到处网罗年轻美人,献上府中擅长歌舞的伶人——当然,少不了借着这个名义,往自己口袋捞东西的。
宴安日常想提剑杀人。
郑乔过来看一眼,见他杀气腾腾,道:“何人惹师兄不快,竟生出如此杀气。”
宴安不答。
郑乔颇感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