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胥余的夸赞,在坐的大多数人,原本就是本着来占便宜的心态,一方面想要看看,这一次胥余是否当真有本事,可以让帝辛不仅仅打赢东征的仗,还能真的让他有去无回。
另一方面就是如果胥余手中的胜算以及筹码足够多,他们是否可以占到便宜在先,不担风险在后。
而子启的这番话,无疑是把他们的进退之路全给堵死了。
胥余的肯定,以及他久未出现的笃定神态,让子启的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来。
“既然在座的各位当是与太师同心,吕尚又作为谋臣已经住进了这太师府,眼下,还是要太师来做部署,毕竟,时间不等人呀。”
“相信我的部署你该是略知一二,子奎这孩子可以将鳌崖剩余的兵将联合起来,我知道你与他是有些仇怨的,但既然大家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你是否能暂时把这兄弟之间的恩怨放在一边。”
想当年子启为求自保,让子奎的生母死于非命的事情,胥余不是不知道,之所以这一次没有直接去找子启,而是选定子奎,也不过是为求万无一失。
眼下的情况多少有些难办,胥余是希望子启先放下成见,如此他也好以此说服子奎。
“太师,当年之事我所做的的确有些欠妥当,既然此次是协助太师您成事,若有机会,我自会向子奎亲自致歉。”
“如此甚好,我问你,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准备,既然大家是心向同一件事,说出来也好让大家一并分析一下。”
“王伐杞方之后,我假意与鄂侯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暗中招募人才,扩充军队实力,如今我手中可动用的精兵有五千之多,且各个配备最为精良的装备,作战的实力,一直是以此次东征的烟瘴之地作为训练的基础,我知道,吕尚此次的目的不在攸侯的城邑,而该是在人方,所以,我的军队可随时调动,是协助子奎还是协助吕尚,都可以。”
子启这一回倒是没有任何的遮掩,不仅仅把自己的家底说了出来,更是点破吕尚与人方领阡罗达成的协议。
“吕尚,你与那阡罗之间的协议,他可认同?”
“太师,这阡罗原本就厌恶像攸侯那般,在贸易和运输青铜原材料时,以大邑商为大,恶意压价的诸侯,得知王此次东征是要攻打其人方,防备肯定是不会少,只是他希望,若是太师可以施以援手,在双方交战处于势均力敌之态之时,我们是否可以暗中助阵,届时,他与杨越国的领早已达成协议,就算王这一次没有攻打冶瑞铜矿基地的心意,也会让其心痒难耐,想要搏一把。”
子启直白,吕尚的话更为直白,这就让子启的心里瞬间有了底。
我说你的人除了找到阡罗以外,为何那杨越国的领也会出现在人方的城邑之中呢。
“吕尚当真是想的长远,知晓太师此次是志在必得,不仅仅是要助其夺回王位,还能在贸易上与这人方前面的杨越国建立联系,让太师在登上王位以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取更多的青铜资源,真是妙呀,不知您是打算让我协助子奎?还是更倾向于让我协助这阡罗?毕竟,如果在座的各位真的无法在粮草上支援与我,那我的损失岂不是会太大了吗?”
子启摆出了一副精明无比的姿态,实际上他就是想要借胥余的势,逼着吕尚说出他联络杨越国领真正的目的。
这边两个人一唱一和,不妨碍胥余边听边思考。
“吕尚,你说要设计让帝辛自以为是,有足够的决心临时改变初衷,去攻打杨越国,你这是有何种妙计呢?”
胥余的疑惑,让吕尚微微的笑了笑。
“太师莫要着急,这微侯既然当其冲出人出力支持太师您,请恕吕尚僭越,敢问在座的各位是否也当真愿意支持?若是肯出粮草或是钱,可现在就立字为据,我与微侯也好协助太师调配一切,若是当真如微侯所说,你们只想白拿功绩而不想出力,要么就留在这太师府常住,要么就离开。”
第一次见到吕尚脸上这带着阴狠的恐怖表情,这些庶出的王室宗族成员心知肚明,来了就走不了,若是走了怕也活不了,索性在堂中沉默了许久之后,这些人那是直接签字画押拿出家底。
面对这个局面,胥余那是感觉相当的满意,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恨不得给吕尚和子启每人一面锦旗。
一切做完,吕尚这才再次看向了子启。
“冶瑞矿山之中,矿坑深有数十米,若是王轻而易举占领人方,所杀敌军也不过是周边那些,为保利益不得已联合起来的小方国,而大军就在人方城外埋伏集结,假意偷袭,实则是引路,一旦王被引入矿坑之中,不熟悉地形,想要出来那是难于登天。”
心中不禁一惊,子启那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吕尚不仅仅是心机颇多,这主意出的竟然这么狠。
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子启竟然拍了拍手。
“吕尚真不愧是太师身边的谋臣,只待王与鄂侯九侯进入矿坑,伺机找到其们位置杀之,届时群龙无,我在率兵围困,任凭那攸侯有多少部署,为了活命也只能听从太师的命令,妙妙妙呀。”
胥余也是没想到,这吕尚竟然有着如此的部署,不由得大喜,他就笑着站了起来。
“看来这一次是大邑商的祖先神灵庇佑于我,让我有机会将这企图把我大邑商基业慢毁之人推下王位,你们都听到了,既然如此,现在就都散去回到各自的府邸,让吕尚协助你们把粮草物资尽快筹备齐。”
原本是想要占便宜,结果被逼着签了卖身契,再到此刻,听到吕尚的部署以及看到子启这笃定的态度,惧怕早已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开始各自做着美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