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方联盟领鎏金,带着五大祝融家族来到镐京,且还声势浩大,并且带来相当可观的牛羊以及玉器珍玩。
姬昌还活着的时候,周方与羌方联盟的关系,皆因地域接壤早就开始通婚,且在贸易上双方更是相处融洽,但这羌方联盟的领鎏金,如此大的阵仗,且还带来礼品前来朝贡,不仅仅是让姬没有想到,反而还觉得这里有阴谋。
人家送礼你请客,这是必不可少的环节,然而在宴请之时,鎏金的豪迈,甚至根本不管周方喝酒那些繁琐的礼仪,让姬不免有些尴尬。
“鎏金领,您此番前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我周方协助吗?”
尽管心里有疑问,且还有种惴惴不安,收礼容易还礼太难的感觉,但身为西伯侯,气势是不能少的。
“我只是听闻,你周方攻占了蜀国,按道理说,这蜀王与我身边这五位领那也是有些交情的,于是我就让他们替我占卜了一下,顺便预测一下你周方日后都邑的所在地,得到的结果是你有入主中原之天命,我们可是没忘记,这大邑商曾经对我们羌方都做了些什么,所以,我们在受到你们这位右相的提点后决定,如果你真有机会夺取大邑商的天命,我们自然会鼎力相助。”
鎏金的话说的直白,边说还边看向了吕尚。
果然,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这伟大的父亲才占领了一座金山,就有人想要来抢。
只不过,姬转念一想,自己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要防御,但如今无论是在人力还是在技术层面,他周方的确是有些吃力,这五大祝融家族的后裔,想必是有这方面的人才。
不过是边笑边点头,姬就看向了姬旦和吕尚。
“我自然是要追随父王的脚步,不会忘记我们被扣押在羑里这六年之辱,更加不会忘记我大哥是如何死在了朝歌,既然你们是为了合作而来,不妨在宴饮之后,与我四弟和右相共同协商一番。”
“武王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那我们也就不再拘束了,来,我鎏金敬你。”
宴饮过后,姬单独叫来了姬旦。
“你觉得这羌方联盟的领,有着怎样的心思?”
“我是没想到,这吕尚竟然在暗中联络羌方的领,但这与我周方而言未必是件坏事,如果能借助他们的手,壮大我周方的武器装备实力,还能看清这吕尚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倒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姬旦的话说的平静,姬听完稍稍点了点头,却也依旧带着几分担忧。
“怕就怕这羌方领贪得无厌,万一我们只是为了防御以备不时之需,再让这羌方要挟我们,那咱们可就要腹背受敌了。”
“既然我们只为防御,若是这样的事情当真生,我们若是对大邑商释放出善意的信息,还怕我们无法让这鎏金知难而退吗?”
议事厅中,这次互惠互利,本着公平友好合作原则的会务开始了,然而让吕尚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鎏金和五大祝融家族的领以喝多了醒酒为由,根本没有来,而是派出了一位代表前来。
见到是子奎的那一刻,吕尚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真是抱歉呀,你们也该知道,这在草原上驰骋的方国,性格就是这般豪爽,喝酒宿醉是常有的事情,如果这会让你们觉得我们不够有诚意,可以说出来,大可以等领们醒了再坐下来聊聊。”
子奎并没有理会吕尚表情的变化,而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就一直死死紧盯姬旦。
心里有种特别之感,是姬旦在见到羌方领鎏金,以及另外五位领时就有的感觉,而眼前的子奎,让他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似是有一瞬间的迷糊,他赶紧摇了摇头。
“我周方与你羌方联盟,无论是在联姻还是在贸易上,已经习惯你们的处事风格,但有关一起合作,无论是开蜀国山中的矿产也好,还是有着更大的目标也罢,还是等几位领醒酒后再做打算吧,右相您说是吗?”
姬旦的话,以及他说完就看向了吕尚,这就让吕尚也不禁点了点头。
“是呀,如此重要的事情,若是不能当面说清楚,万一在传话中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要得不偿失的。”
“右相说的是,据我所知,右相本就是来自羌方的贵族,我这里还有事,您可以先与之了解一下这羌方领的心意。”
姬旦说完就点头往门口而去,与子奎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余光瞥见子奎眼眸之中,夸自己懂事的眼神。
“我以为你那时战死了,商王下令通缉你,不过是为了要保护微侯,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姬旦走了,吕尚也就再没有了顾及,他的话让子奎转身看向了他,那是满眼的无语。
“你又没看见我的尸体,你怎么就判断我死了?你知不知道,被通缉的日子可是不好受呀,我要不是脸皮够厚,我也没办法在这羌方联盟里存身,且还占据了一席之地,反倒是你,我是真没想到,忠于太师的你,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周方的右相。”
“那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有家不能回,只能躲在这偏僻之地。”
“我跟你可是不一样,我帮太师,更多的原因是我想要杀了子启替我的母亲报仇,你没忘记我那一晚去到你的房间,跟你所说的话了吧,没杀了他是我太过轻敌,但你,机关算尽可要当心阴沟里翻船呀。”
怎么也没想到,子奎竟然如此直白,一时间有些看不懂他,不过是略略皱眉的工夫,子奎突然走到了他的近前,凑近了吕尚的耳边。
“不要小看子启,他可不是一个你能掌控的男人,而且,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投靠周方你的野心,我只是想问问你,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受吧,即便不是太师,那也是子启,如果你不小心行事,后果你该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