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兴的脸色阴沉下来,道“文家还算见机得快。那使诈的文四姑娘,已经暴病身亡了。”
“啊死了怎么死的”盛思颜大吃一惊。
文四姑娘身死的消息。王氏和盛七爷并没有跟盛思颜说起来。
“你还不知道”王毅兴一愣。继而想起盛思颜刚好,大概还没有来得及让她知道,忙道“都过去了,也别再想了。”
“王二哥。跟我说说好吗”盛思颜坚定地道。
“呃,好吧。”王毅兴从来就没有拂过盛思颜的意,“说是绞肠痧,过了一晚上就死了。听说你爹还亲自去确诊过。”
盛思颜有些惘然。
文宜从做的事,确实是该死。但是她没想到,太后和文家,都如此雷厉风行。
阴谋一旦败露,他们毫不犹豫地壮士断腕,完全不给别人任何攻击的机会。
这可是文家的嫡女啊
“你用不着为她惋惜。这种女子,小小年纪就这样恶毒。实在是死有余辜。”王毅兴对文宜从很是痛恨。
盛思颜叹一口气,摇头道“我不是为她惋惜。只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没有那么简单难道这事不是她出的主意跟她无关”王毅兴皱眉。他得到的消息,是这件事是文四姑娘主导的。
盛思颜淡淡地道“就算是她出的主意,确实跟她也有关系,但是”她了王毅兴一眼。欲言又止。
盛思颜想说,真正在幕后操纵,将这个主意付诸实施的人,可不是文四姑娘
盛思颜记得很清楚。
当时提出要击鼓传花,并且吩咐宫女去拿了签筒、绢花和小鼓、以及鼓槌的人,都不是文宜从,而是文大姑娘文宜室
要做手脚。这些环节才是真正要打通才能做手脚的地方。
文宜从,她在宫里有这么大能量么
想必太后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为了给她最疼的大姑娘脱罪,就只有丢卒保车,将跟她没有什么感情,年纪也最小的四姑娘拿来顶缸了。
而且四姑娘肯定也不是清白无辜的,正好拿来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盛思颜本想把这些细节说与王二哥听。但是转念一想,昌远侯府是太后娘家,因太后和二皇子的关系,使得王二哥跟太后娘家昌远侯府走动也颇多。
她这样贸贸然说出来,会不会给人得理不饶人的感觉呢
毕竟昌远侯府文家已经弄死一个嫡女来给她赔罪了。
她要说这个四姑娘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别人难免会认为她是要把昌远侯府的四个嫡女都弄死才行
盛思颜自忖自己还没那么大脸,便讪笑着转圜道“当时人那么多,那么混乱,我是担心跟文四姑娘无关,岂不是怪错了人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听了盛思颜的话,王毅兴笑道“你还是那么心善,不肯将别人想得坏”
盛思颜垂眸笑了笑。这些事情,当然只有她这个当事人是最有体会的。
不在场的人,就很容易被太后和昌远侯府的举动给糊弄过去。
反正昌远侯府文家都处死一个姑娘了,再大的错也弥补了,谁还在乎哪个姑娘的错更大呢
王毅兴当时在山脚下的水帘山庄里流觞联句,根本就不可能见先前的点点滴滴。
“那文家的几位姑娘,可有难过”盛思颜想了想,又问王毅兴。
因二皇子和太后的关系,王毅兴跟太后娘家走动也颇多,也去昌远侯府做过几次客。
他想了想,道“文家别的姑娘都极懂事理,除了文四姑娘。她是从小给宠坏了,所以有些跋扈,谁都不能得罪她。一得罪她,就要不死不休”
“咦王二哥,你居然对文家的姑娘们这样熟悉”盛思颜挑了挑眉,诧异问道“居然知道文四姑娘从小给宠坏了”
王毅兴忙解释道“我当然不知这些事情,是文家的大姑娘跟我解释的,托我向你转达她的歉意,说她妹妹年幼无知,又极跋扈,以致引来大祸,也让你无辜受累,她很过意不去。”
盛思颜讪讪地笑了笑,实在没忍住。语带讥讽地道“真是个忠肝义胆,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好姐姐”
这样的文大姑娘,实在不容小觑。
盛思颜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也对文家大姑娘暗生警惕之心。
王毅兴听得盛思颜的语气里有些酸溜溜地。忙笑着道“好了,你这个小醋坛子,就不要七想八想了。你身子弱,要好生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