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站在凌月尊者的身后,着她将万年荒兽击落深渊,鲜血染红了峡谷。那时,青衣少年也说了类似的话将来,我想护着师父。
那时候她只是淡淡一笑,心中并不认为那个“将来”会出现。
此时司徒巽的身影却与少年澄净重叠了起来,令她一瞬间有些恍惚。
司徒巽却是在脱口而出之后便听到了自己猛然间加快的心跳,意识到了那话中的自以为是。月烑该不会觉得被他轻了吧
其实他很清楚,月烑虽然修为比他低,但综合实力却在他之上。可总不能说从小挡刀挡惯了,改不过来吧这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信。但若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为什么呢
半晌,他忽地眸光一闪想通了缘由,“这一关适合剑修。”
少年的桃花眼一亮便如同春暖花开,这般光彩熠熠是澄净从未有过的。
月烑的思绪立刻被拉了回来。
这一关确实适合剑修。如果换成她,就只能靠硬抗接下那些纸香蕉。即便身体能够承受,法衣也会破损不堪,确实不合适。两人一同进行游戏本就是为了相互弥补弱项,方才那个陷阱让司徒巽抵挡是正确的选择。
她抬手继续包扎,眼尾轻扬,瞄了司徒巽一眼。就算这理由很充分,也用不着这么神采奕奕吧
司徒巽避免了一场误会,心情放松了不少,开始专心调息。
可没过多久,就觉一阵清香袭来,面颊感受到少女的吹气如兰,耳根微微发痒。他眼角撇去,却见月烑正在认真的包扎。细长的眼尾从这个角度去带着几分少女的柔媚,令他刚刚放缓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他下意识别过头,想要避开那呼吸的热度。却在这一刻听到了月烑的耳语“那纸片人是个蠢货。”
司徒巽一惊,本来要别开的脸又转了回来、向月烑。为什么要激怒纸片人
月烑的面孔离他很近,一贯透着几分慵懒的眸子此时却是亮得出奇。,纸片人没有反应
司徒巽瞬间明白了,纸片人没有听见这句话。他扭头去,果然那纸片人还蹲在沙漏下面着沙子。
这空间内不止他们不能使用神识,纸片人也不能
月烑再次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开口“所有人必须遵守游戏规则,这个所有人也包括纸片人。”
司徒巽用同样的音量说道“纸片人不是空间的主人。”
他们原本以为是纸片人变出了这个游戏世界内的物品,但其实纸片人只是配合这些东西出现的时机做出了动作而已。
月烑道“不错,纸片人应该只是个游戏监督者。之前提问的时候我也试探过,它似乎必须为玩家进行规则说明,而且在规则讲解上不能说假话。只要我们不违法游戏规则,就不用顾忌它,它应该无法在游戏规则之外对玩家出手。”
司徒巽了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因包扎伤口而靠得颇近,纸片人居高临下根本不出他们在耳语,所以还不知道自己在玩家心中的地位已经降成了个解说员。
它一边等着沙漏,一边无聊的在地上画圈,觉得这一次进来的两个玩家很是无趣。它卖力说了许多旁白,两个玩家却从来都不接话,即便受伤流血也很冷静,这样的玩家实在太无趣了。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纸片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每走完一次格子,月烑就会提出休息,即便之后的几轮他们投出的都是数字格,却依然坚持每轮休息一刻钟。
纸片人觉得这是玩家恶意利用规则延长游戏时间可偏偏游戏规则无法违背,它只能愤怒的接受,只觉得这次游戏的时间格外漫长。
几轮下来,月烑二人已经走了近半。
抬头向上,红色的格子已经在两人头顶三丈之上。低头,终点格子在他们下方三、四丈处,跟格子一样也是红色。
这一路两人运气极好,一直走的都是数字格。因此司徒巽每轮休息都是在养之前的伤,如今已无大碍。
两人站在写着数字四十八的格子上着前方,觉得他们的好运已经结束了。由此向前,依次是一个陷阱格、一个机会格、一个四十九数字格、连续三个纸片人格。
只有一个安全的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