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懂事起,就开始试图挽回那些在别人眼里早已经灰飞烟灭的历史……
他快马加鞭一意孤行,直到撞翻了载她的马车。
就如两扁本不该遇见的行舟猝然相交,带起了层层涟漪。
这种温暖的相处,也曾让他短暂驻足过,想要同她靠近,但长幸不属于他,注定不属于他。
秦朝大业是他的信仰,对她的那些喜欢,不会改变他任何的想法,也不会改变任何的结果。
“你必须嫁给予王,为他的上位正名。”
她只有深深的无力。
生活在这个朝代里,久了,只能是无力。
长幸很少遇见过现代人形容的那种佛系的男女。
先帝后,丞相,司马,窦矜秦娄,还有恪守君臣主仆成规的孟常和辛姿。
每个人都有在世则放不下的执念,这导致他们总是不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人生过得曲折,多半在自我折磨。
走的越远,困得越深,心思越是玲珑,心墙便越是高楼。
心墙是封建的时代给与的,何尝又不是自己将它筑起来的呢?
秦娄就是一个集大成者。
“你的命,不是一出生便注定的,而是你还没有选择过,就觉得没有选择。”
长幸打掉他还要过来为她撑的伞,伞落地,二人一同淋雨。
她的声隔在雨里,忽远忽近,“就算再来过百次,千次,万次,你也不会只想当一个程药,你还是会走这条复辟的道路,因为你不甘平凡,一开始就亲自扼杀了另一种安乐的人生。”
他屹立在原地,不去管身上的雨水,“你果真懂我。”
“我不懂……你们被困在自己铸造的围城中,我想帮却无能为力,因为症结根本不在外面,而在自己的内心。秦娄,你是不会回头了,对么?”
“你觉得呢。”
“好。”
她下了决心,闭上眼,眼角的莹润未褪。
再张开,已是横眉冷对,冷下了神情。
“秦娄,你引狼入室勾结匈奴外敌,放任他们兵马践踏我中原,据地反客为主,此举无大义,只有私欲。”
程药隔着大雨看她。
长幸的声冷了又冷,“从现在开始,我们之前的情分尽灭,此后你我就是敌人。”
第1章隔岸两相会
张立允派去传话的使臣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半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