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一本正经道:“这是在教学,故意给你们演示错误的示范,你们就一定要记得,一定趁他病,要他命,千万不可心慈手软。”
邱征文哦了一声。
许止倩抿唇一笑,斜眸白了眼张斐,瞎话说得跟真的似得。
李磊站起身来,向杜绍京问道:“杜员外,请问你一共有多少佃户?”
杜绍京瞅着李磊,好似在问,你是要我说实话,还是编造啊。
一旁的李国忠急得是直点头,你还编造,你怕是活腻了。
杜绍京道:“四。。。四百余户。”
“这么多?”李磊又问道:“杜员外给了他们很低的佃租吗?”
高还是低?
杜绍京望着李磊,寻求答桉。
李国忠躲着上面的吕公着,用嘴型告诉杜绍京,如实说。。。。。。。
吕公着是看不到,但是对面的司马光、苏轼等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都已经是忍俊不禁。
好难!
张斐也是捂嘴直乐,又回过头去,“他们这也是错误的示范,你们今后打官司,多准一些,可不要一条道走到死,一旦这条路被堵死了,就是他们现在这德行。”
邱正华他们紧闭着嘴,一个劲地点头。
杜绍京摇摇头道:“不低。”
李磊又问道:“既然佃租不低,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愿意成为员外的佃户,会不会如李大才他们一样。”
张斐立刻回头向邱征文他们道:“这个时候就一定反对,他这问题带有暗示性,诱惑性。”
邱征文错愕道:“为何三哥你不反对。”
张斐怒瞪他一眼,“你傻呀,我要反对了,怎么向你们教学。”
“。。。。。。?”
邱正华摸不着头脑,你反对了,我就记住了,你跟我说,我还不一定记得住,难道这又是错误教学的示范?
这边还在悄悄话,那边杜绍京突然清醒过来,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很多百姓就只愿意耕种那不缴税的田地,你要让他们交税,他们宁可不来。”
“为何?”
李磊问道。
杜绍京道:“因为朝廷是有杂税的,如支移、折变、损耗,这三项税,可都是没有定数的,许多百姓都因此隐匿户籍,卖田逃走,我若不想办法逃税的话,就。。。就招不到佃户帮我耕地。”
许多正直清廉的官员听得怒气上涌,这是什么理由?
但是,门外的百姓却有不少是频频点头。
支移,就是朝廷为了打仗,让百姓自己将税赋送到指定的地方,经常是百里之远,更离谱的是,这中间还得缴纳过税。
但是东京离前线太远,你不去也行,折现。
折变,就是将粮食折成绢,将绢折成粮食,这一变,得多交不少。
损耗,就是被老鼠吃了,押粮的损耗,等等,这也算进去。
关键这三项是没有定数的,走运就少交点,不走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