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生命变成了物体。
他们之间正在互相残杀?
三个赌徒们正在他们看不到,无法干涉的情况下,无声地起着要命的冲突。
那么,如果真正的赌徒死了,会影响那些影子的存在吗?
以查没有停顿,带着情绪崩溃的柯启尔继续在管道中穿行。
要找到其他的目标——要在指挥部里找到战争贩子本身——最好还有黑影的本身。
身后的追逐无声无息。
以查只能看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身旁的柯启尔也好,身后的两只影子也好一概无法看到。他仿佛独自莫名其妙的在大陆背面的诡异建筑里狂奔。
全凭自觉。
情况显得有点滑稽——考虑到被追的是自己的话——是不好笑的那种滑稽。
以查每隔一会儿用暗示和信仰词来判断他们的位置。
剩下的两个影子确实一直都跟在他们身后。
不论他说什么。他们都会回答:“解。”
连那家伙都回答“解”。其中那个真正的赌徒都回答“解”。不知道为什么。同时,伪装成他的影子可以使用和他一样的暗示和信仰词。根本无法区分。
一切都像是故意的。
他们穿过了起码七八余个房间,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生命气息。也没有挨到任何新的攻击。
不知道这指挥部为什么有这么多房间,如果只是作为战争贩子的藏身处的话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他们穿过一个满是点状飞萤的房间,另有一个房间摞满了淡黄色的,看上去很像巨大瓦片的东西。
进入一条新的管道,再转过一个弯。
面前有一瞬间是墙。
这个一瞬间比刚才的一瞬间更短。
就好像要故意制造什么巧合似的——
一个黑色的身影再次从后面被甩出,再次狠狠地拍在了墙上,软绵绵地下坠。
冒烟。
那家伙胸口冒烟。委顿在地。
死了。
以查从边上穿过,略扫一眼——没有任何意外,那是剩下两个赌徒中的其中一个。
柯启尔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放轻松。两位,一定要放轻松。”一小段“暗示”从身后飘来,不慌不忙。
专业赌徒的声音,语调没有任何改变。
仿佛在说:“各位,别担心,是我。”
三个赌徒中的两个赌徒都死掉了。
现在说话的是刚刚从三个阴影的搏斗中胜出,存活的那一位。
以查无法完全肯定他的身份,但柯启尔激动地叫道:“缝隙。”并停下脚步,钉子一样钉在原地。
();() 以查想了想,也停了下来。
现在的位置是一条带拐的管道。
他们背靠又一个圆圈的门洞——无疑通向另一个要走进去才能看到的房间。
眼前一片透明——这简直是句谋杀语言学老师的话——但他们的确是在面对着透明不可见的,剩下的那位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