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塞走上前去,翻了一下那死人的领口,果然看到那里绣着一个特别的标志:一尾代表考克斯的彗星图桉刻在一个倒挂的墓碑上。
这具尸体只可能是古塚武士团的人。他放开那微微有点烟熏痕迹,依旧结实的领口,心想。薇妮已经事先向他告知过消息,看到这具古塚武士的尸体也只起了双重确定的作用,并没有任何好惊讶的,有的人却偏偏要把它大声喊出来——
“看来连希歼行动会已经全员奔赴班比纳了!还真是这样啊!”
维里隔着老远,捂着鼻子瞥来,大惊小怪,看涅塞没反应,又朝着他喋喋不休:“我向你提到过吧!古塚武士团前一阵加入了他们!嗯,这么看来,乌法乌法应该也离这里不远!现在让我混进去还来得及!”
“再说一句你知我知的废话,就回笼子里去吧。”
涅塞没抬头,皱着眉端详了一下那具尸体——和防火符咒无关,尸体还散发着另一种令他不适的能量。他转而去掏了一下这位死去古塚武士的口袋,在里面发现了一枚小小的护符。
护符一头尖,一头圆,表面是以某种矩阵排列的数字。
维里·肖愉悦的放风心情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已经屁颠屁颠蹭了过来:
“奥数法师的护符!啊,蚶线形状,实在是太典型的奥数守护护符了。保护持有者的身体在非天生的环境下不受恶劣环境感染,实在是非常符合现在情况的应用……”
他靠近了,上下扫着那枚护符,眨了眨眼睛,语气变得犹疑:“诶,不对?不是蚶线形状,而是反蚶线形状。”
涅塞的确也感受到了不对。他捏着那片似乎只是铝皮镀银的简陋护符,却感觉捏着一团发软的肉冻。手里的护符冒着一种和混沌,污秽,破坏都不同的负向能量,这种能量的崇拜者和应用者在人间也是少数中的少数,他甚至不曾见过,一时更无法想起……
很显然,维里虽然感受不到能量,但能从这枚护符的外表和符号上就认出某种端倪。涅塞转过头看着秘法学者:“怎么说?”
“有点怪。你要不别拿着它了吧?”
维里歪着头,伸着脖子,脚尖朝向远离他和护符的方向,仿佛随时要逃跑似的,“这不是奥数守护护符,而是扩散护符。法咒的开端是七字头的,应该是上次来的那个奥数法师的手笔。应该还配套一个稳定法咒……嗯……我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我以为对一位地狱游客来说,这些小知识都不在话下。”
“我不能确定他们搞这个要干嘛!这玩意的用途我很确定!”维里·肖大叫起来,“快把它丢掉!你难道不觉得手上有点凉吗?”
不是凉,是冰冷极寒。
一瞬间那枚护符就降到了冰点——如果真是冰点那就简单了——它在十分之一秒内就冻在了涅塞的手心上,涅塞用力一抠,把它甩了出去。
护符吧嗒掉在古塚武士的脖颈处。瞬间尸体已经毫无生气的头颅抽动变形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拱动着,忍不住要破皮而出似的。
下一秒这糟糕的景象不再是“好像”了——涅塞想起那些被真菌寄生的虫子,从身体里长出蘑孤,被吃掉,最后整个身体化作蘑孤的养料。
“真难看。”
维里呻吟了一声,捂住眼睛。“这些护符是用来维持感染的,而非反之……为了对抗恶魔,他们引入了虚空之境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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