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梅兹让他来主持这场葬礼的原因。涅塞看一眼一梅兹。
“持续到最后。”原初奥数法师点点干瘪的脑袋,不厌其烦地再次提醒。
涅塞朝他点头。现在他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一定要按照维里·肖的安排来。
现在既然他是主持人,站在粉彩的正方形上,那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是
“最后”自然是他说了算。他会让它发生在明天早上。在这之前,他会让这场葬礼持续。
涅塞俯视着宾客们。像一团毛线缠绕的家伙——他已经知道他是一名发结哲学家,为大偏移提出过
“找平”理论,但还没形成完整的方案,可怜的家伙——爬上了附近篝火架的高处位置,开始了一场小型宣讲。
这样的宣讲在之前也发生过,和现在所发生的一样效果平平。零零散散的宾客慢吞吞地围过去,兴致不大不小。
这样就好。涅塞想。他们需要放松,思考。明天早上就是做出决定的时刻。
一梅兹会得到计算结果——这是他作为向他开启这个时机的存在所应得的,如果那个结果的效果不够显着,他会毫不犹豫地启动自己的计划。
哭啸之波乐团按照原先的约定演奏起《不毛闪光》。涅塞向他们招手示意,在二分之一秒的时间内,音乐换成了《暴力之上》。
“我比较喜欢‘过暴力’这个翻译。”拉斯诺洛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一只手把眼睛压在礼帽里,
“你觉得呢?”
“都好。”涅塞不动声色。
“都好?”吸血鬼笑了,
“那你干嘛换呢?这首歌对繁育没什么好处。相信我,没有谁比吸血鬼更懂音乐。”他伸出根食指,在耳朵处摇了摇:“你是不是第一次品尝到权力的滋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现吗?像个自大的小鬼。”拉斯诺洛把两只手指按在一起,碾了碾,
“一秒钟之前,你还在那里犹犹豫豫,推卸责任。生怕引发什么不良印象似的。一秒后——啪!”他打个响指,
“突然充满了派头,开始对大家颐指气使,你知道你看起来有多熟练吗?就像个吸血鬼,还不是我这种吸血鬼。是一种不长长牙,不喝鲜血,吃肉和蔬菜,喜欢谈论受益和成本的吸血鬼。”
“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想要侮辱我的话,不妨直说好了。”
“我为什么拿我自己的种族侮辱你?”拉斯诺洛尖笑,
“我是在真心实意的表扬你。你这会儿表现的很对我的口味。小家伙。我开始考虑要不要让你稍微负责一点点我的安全了……”
“很对你的口味。嗯。”
“就像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一样。我们的议长。像个他妈的独裁者。不过也难怪,你是他的小仆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