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李冲,素来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他很喜欢陈胜吴广起义起义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是啊,王侯将相可不就是天生高贵,生来就与众不同嘛。
不然这些做皇帝的怎么不是阿猫阿狗,而是刘汉、李唐呢。
说白了,有的人天生就是帝王相,有的人生来就是被奴役和糟践的下等痞子。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默认了自己的出类拔萃和与众不同。
这一点完全不需要任何外人的恭维或是赞美。
他自己就已经深信不疑。
虽然他们家必然是跟皇权没什么关系了,可当个王爷难道不好吗?
至少在他看来,这非常好。
远在沂州的他,根本用不着去管什么国家大事。
他偏居一隅,是整个州的老大,只要在他的封地,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不是皇帝,但胜似皇帝。
这不就够了吗?
好像还不够。
人总是渴望获得更大的权力,更高的地位。
这是追求,是人就会有的追求。
他不太懂这些歪理,他只是觉得机会摆在眼前,如果还固步自封,不思进取,那就是犯罪,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连老天爷给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的人。
连吃口饭都不配。
他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从沂州赶回长安,他代表的不光是他个人,还有他的老父亲。
他是来讨要说法的,他的底气十足,因为他们家是受害者,是无辜的苦主,是失去亲人、悲痛欲绝的可怜人。
他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废后。
他的那位皇帝老叔也不是第一次想着要废后了,只是因为他老人家实在是太过优柔寡断,才会导致武则天那个妖后的权势越来越大。
李冲和父亲有着共同的看法。
那就是一旦皇帝驾崩,新帝登基,武则天一定会干政。
现在皇帝还在呢,她武则天竟然都敢当着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放厥词,大谈国家。
若是皇帝没了,她岂不是就要上天了。
身为李氏族人,太宗皇帝的血脉,他有义务铲除祸害。
李温的死是个契机,是绝佳的借口。
虽然案件的导向是吐蕃的奸细杀人,可这根本说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