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一看路明非呆住了,心里下意识觉得好像有戏。
难道‘贪婪’也认可这小子多吃鸡腿是一件死了该下地狱的罪孽?
但马上,路明非的举动就让芬格尔哑住了。
这家伙抬起了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握在了这把长剑的剑柄上——刚才愣住不是因为路明非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在顿悟,而是他在思考这几公斤重的大铁疙瘩自己一只手是不是力气不够拔不出来。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殊感觉。
路明非一度以为之前的三个人都在演自己。他双手抓住剑猛地一抽,克雷默长剑豁然拔起!就在他心说要遭,已经看到了自己整个人翻倒在地上后脑勺着地的惨状时,巨大的拉力从双手上传来。
‘贪婪’卡在了剑匣里,路明非拔出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焊死在了里面,把他整个人吊在了桌边。
“又差一点。”副校长这下也有些纳闷了,他冲路明非喊,“使点劲儿!”
路明非脸皮直抽抽,心说自己整个人都挂上面了还不使劲啊?
没辙,双手都用上了不还有双脚吗?于是乎在副校长的授意下,路明非整个人都站在了桌上,双手抓着克雷默长剑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往外拔,但这长剑就跟他作对似的,打死都不肯多离开剑匣一点!
“不行真不行拔不出来!”路明非力气废得差不多了,只能松开了剑柄,‘贪婪’得以自由,瞬间锁死回了剑匣里,剑柄微微摇晃仿佛是在鄙视路明非的白费力气。
“别下来了,直接下一把。”副校长叉着腰,就像是你的教导主任一样皱眉盯着你,“用力拔,别怕摔,有人会接着你。”
路明非站在桌上,双手抓住下一把‘懒惰’,心里默念着大哥我给你磕一个,以后我在狮心会能赖床就绝不早起,你给点面子让我拔出来,少让我受点罪好吗?头顶上这吊灯都快要把我头皮给烤焦了!
“祈祷nia?”副校长看路明非老久没动静催促道,“快拔,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林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急的,倒是兴致盎然地看着桌上站着的路明非,比起前面几个人,这幅做派倒是更像亚瑟王拔石中剑的模样了又或者勇者在拔他的村好剑?
路明非力从臀部起,抓着‘懒惰’狠狠往上提,动作介乎便秘和健美操之间,‘懒惰’很给面子地往上抽出了一部分,然后又很不给面子地卡住了。
“下一把!”副校长脸黑了,果然问题儿童干啥都是问题儿童,路明非这好像都能拔出来,结果又都拔不出来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感觉便秘般难受!
接着是汉八方‘傲慢’,和之前的五把刀剑神似,在路明非的吆喝声中拔了一点点出来,剩下的全卡死在龙吟剑匣里了。
“嗯‘傲慢’也不行,估计换‘傲娇’说不一定有点机会。”林年实在是没忍住,已经很久不说烂话的他,也槽了一句。
下一把‘妒忌’。
感觉如果路明非有喜欢的女孩是别人的女朋友的话,说不定能成功拔出来。
“想想赵孟华?”林年随口说。
才准备力的路明非自己都没绷住,双手一滑,‘妒忌’自动锁回了剑匣里,他自个儿往后一翻滚下了桌。在差点摔到地上的时候,屁股下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出来的林年用脚勾住了,卸了大部分的力气才坐在了地上。
“差一点,见了鬼了,为什么总是差一点。”路明非被林年搭了把手爬了起来,纳闷地看向七宗罪。拜托,就算是他也要点面子的好吧?
“一定是平时的时候总是差不多差不多,到了关键的时刻总差一点。”副校长批评。
路明非觉得自己没话说,难道平时真得五毒俱全,今天才不会差一点吗?别了吧。
“最后一把,‘暴怒’。”林年推了一下他的后背,路明非往前踉跄几步,抬手抓住了‘暴怒’。
在仓促之间握住‘暴怒’的时候,路明非感觉心中忽然好像空了一块,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心底又什么东西在隐约的躁动,不安分地从原本的位置跳了出来,七巧板上空了一块,其余的部分像是华容道一样不断地横冲直撞着,在为那空白的一块寻找安心的出路。
蒲公英被风吹得四处飘散,在蓝天白云里不断寻找新的落点,在地上只有汪洋一片,哪里都看不见新的泥土供她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