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第一次在实战中爬到七阶刹那有些不适应,64倍和128倍简直天差地别,就算是在暴血的情况下肌肉也拉伤了一些,但顶多就是皮肤龟裂了破了很多毛细血管罢了。”林年扯起并咬住了黑色t恤,露出了精悍的上身,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整副身体就像是宣白的a4纸,不小心被巨力揉破了纸面似得,数十处纤细的伤口里不住地涌出鲜血沐至全身。
“需要回学院修整一下么?”施耐德不动声色地问。
“皮外伤,我现在就正在自己处理。”夹着电话筒,林年打开了联络室墙上的医疗箱,开始熟练地进行止血和缝针,在暴血的情况下他的肌肉和皮肤坚韧地就像金石和铁纸,只有现在的常态下才能有效地处理伤口。
“哦,那么正好,你处理伤口的时候我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要告诉你。”
“部长,有人告诉你过任何‘有意思’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让人有种威胁的感觉吗?就是有种你下一句就要说‘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么’的那种感觉。”林年咬着毛巾含糊不清地说。
“我先说,你再提出疑问。”施耐德淡淡地说道,林年歪了歪头果断闭嘴了。
“近几个月来在中国的一座滨海城市里,诺玛现了有人一直在复数个ip地址上来回跳跃着搜询卡塞尔学院的相关信息。”
“中国的一座滨海城市?”林年缝针的动作顿了顿,捕捉到了对于他而言的关键词。
“你没有猜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地方。”施耐德说,“诺玛捕获的几个ip地址其中有一个来源于那座城市中一所名为‘仕兰中学’的初高连读学校,如果我的记忆没有衰退的话,那个‘仕兰中学’应该是你的母校。”
“也就是说这件事出在我的老家?仕兰中学里有人在找卡塞尔学院?不会是误pg的可能么,之前我进学院前跟同届的同学说过学院的名字,有可能是他们里面的谁对此起了兴趣在网上找寻学院的相关资料?”林年沉吟了一会儿说,“现在国内的高中应该马上快到升学季了吧?我记得‘仕兰中学’里倒是有不少学生家里底子丰厚,想要高二就考托福赴美去留学的,事先查学校查到我们了也不是不可能。”
“诺玛考虑了这个可能,在她的计算系统内有针对你说的这种情况的过滤算法,卡塞尔学院的网址在互联网上并不透明,每年的固定时间搜索率都会上升,诺玛根据算法是能精准过滤出哪些ip是误pg,而哪些ip又是有目的、有针对、且具有持续性的。一旦确定后根据锁定ip查找他的历史浏览记录,短时间内精确到到底是什么人在找我们。”
“诺玛这么厉害?看起来以后我在互联网上的所有举动都要注意了。”林年面色有些古怪,“那么其实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一直在找我们的人是谁了么?”
“是,所以我才会说这件事有意思。”施耐德淡淡地说。
“我认识的人?”林年问。
“算是你交际圈里为数不多的熟人之一。”
林年咧了咧嘴,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第一个浮现起的居然是个耷拉着眉毛的熊猫头,但立马他就摇脑袋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是那家伙能进卡塞尔学院,他就倒立围着男生寝室爬一圈。
“好吧,有一个我的熟人正在高强度的找寻卡塞尔学院的情报,我记得遇见这种事情不应该统一交给招生办的去面试么?当初你们就是那样找到我的,自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找到那个人。”
“招生办的自然可以找到这个人,但却没法顺带地处理掉那座城市里正在进行的有关混血种的非法集会。”施耐德说。
啧。
“又有任务?”林年面色不变地把身上的伤口缝合完毕,又用酒精喷雾消毒一圈重新穿上了干净的备用衣服。
“两件事在巧合的时间巧合地重叠在了一起,我认为执行部里没有人更适合你去解决这个问题了。”
“两次任务间隔一个月的假期怎么算?虽然我不介意多出一两次任务,但执行部的硬性规章制度绕不开吧?那是初代执行部部长留下来的规矩,就算是现任部长你也不好当众违规吧?”
“关于这方面的问题,由于任务地点是你的家乡,我们可以对外说你回老家过暑假了。”施耐德淡淡地说。
“嗯很无敌的理由。”林年穿上了风衣,“抛开任务不谈,我找到了那个熟人后该怎么处理他?直接出警告还是把他带回学院?”
“暑假过后就是新的开学季了,我认为你可以带他一起参加开学季的考试。”施耐德说,“另外有关混血种非法集会的任务详情我会让诺玛用电子文档的方式通过pad给你,这次行动你是专员,可以调动当地学院可动用的一切资源。”
“是不是我的错觉,部长,比起滨海城市的任务,我觉得你好像更重视这个需要我去接见的准学员?”林年忽然没来由地问。
施耐德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会这么想?”
“直觉而已。”林年轻轻笑了一下,“部长,说吧,到底是我的哪个熟人有可能跟我一样是藏在人群中的怪物?”
“仕兰中学2oo7届学生,当地企业巨头鹿天铭的继子楚子航。”
微微张了张嘴后,林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一会儿后,他挂断了电话,看向窗外渐小的黑色雨夜。
怎么就不那么意外呢?
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