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我不能保证。”
“我要知道他的位置,最起码我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正在做什么。”曼斯教授冷声说,“施耐德我知道你有办法。”
“这又是一次很严重的指控。”施耐德说道,“看起来在‘夔门计划’前的这一次任务磨合结果并不令人满意,我会考虑上报这一次磨合的情况,晚安,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
电话挂断了。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办公室,施耐德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安静了数个呼吸,房间里只能听见他残破如风箱的呼吸声,半晌他按动屏幕再度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等待电话的同时哪张戴着呼吸面罩的脸悄然转过看向了桌上的屏幕,在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看色的建筑立体内部图,在其中一个清晰的红点正在缓慢地移动着
“施耐德?有什么事么。”电话那头接通了,对面的人声音沉稳而富有威严。
“意外情况生了。”施耐德说。
“我记得‘夔门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
“别的任务,地点在中国。”
“他又失去了执行部的掌控?”
“通讯无法建立,应该是敌人启用了信号干扰器,我们没法联系上他。”
“在他身上总是生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可能是意外,但如果每次都是这样”
“我并不负责评判他的状态,我只是根据你的要求,出现这种情况我第一时间联系了你。”施耐德平静地说。
“暂时先做观察,可能这的确只是一场意外,不用做多余的事情,底牌要放到关键的时刻掀开才显得至关重要。”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太过犹豫,轻声下令道。
“是。”
施耐德挂断了电话,铁灰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反干扰卫星定位的红点,桌面放平放着一个红色的按钮,他的右手轻轻放在按钮的旁边,手指触碰着冰冷的桌面轻轻抖动着。
—
明珠塔,布会大厅。
“现在,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让我们进入第三阶段,也是最后的阶段。”演讲台上,娇小的女人依旧在进行着解说,可是在这种时候台下已经很少有人真正能把注意力放在这场恶劣玩笑似的布会上了。
有人死了,或者说是死的曾经是人。
在大厅的正中央空出了很大一片空地没有站人,在那里地上留着一滩抹之不去的血迹,就算尸体和断肢已经被沉默的侍应们收走了,但之前那惨烈的厮杀依旧深深印在了每个人的心头,那种怪物似的暴戾,机器似杀戮的冷漠根本就是在挑战正常三观的极限,除了真正职业特殊像是杀手或者毒枭一类的狠角色,其他但凡脆弱一些的客人们的承受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人群的气氛和情绪波动很剧烈,距离彻底点燃只差一根导火索。
苏晓樯是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的,她站在人群的最中间,被那股无处不在的惴惴不安和恐慌包裹着,现在她身边的这些客人们就像她曾经见过的那些投资失败,亦或者在重大决定前踏出错误的一步等待着清算的惶恐者们,稍微一点刺激、哪怕是一丁点的刺激就能让他们不顾一切癫似的拿起餐刀或者铅笔来“保护自己”。
她很镇定,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该做什么,在人群里努力地往出口的方向挤去,她已经顾不上去找路明非了,她在人群中反方向逆行着,出口的门在另一边她只能努力挤过去在这个时候她踮起脚尖扫了一眼大厅正门的方向居然现了那衰小子的熟悉背影。
不过不得不说小贼都有小贼的狡猾,在大厅里客人们还没从震撼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选择落跑了这家伙跟想象中一样不靠谱,一遇到大场面就掉链子,恰如运动会最后三米掉接力棒、电影拍摄到最后一幕必滑倒一样坑爹这家伙临时跑路都不叫上同行的苏晓樯!如果苏晓樯真像电影里金大波的妹子一样期待着男人拿主意的话,估计今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ck说在塔里见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让他们赶紧撤离,苏晓樯虽然不知道对方见到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能让那个女人都语气失衡的事物再怎么也不是她惹得起的,今晚见到的恐怖至极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现在的三观都还处于塌陷的状态,自然也没必要再等一个将她三观残渣踩成齑粉的糟糕东西再度出现了。
她提着黑色的晚礼服裙摆一声不吭地逆流涌向人群边缘,没敢开口引起别人的注意,生怕自己跑路的行为激起了群众的从众现象。每个人如今都惶恐呆滞地看着演讲台上还在持续进行的布会,无视了身边挤过的小动静,这让苏晓樯的逃脱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可在挤到最后的时候她居然被两个有些旁的客人卡在了中间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法过去,这让她有些捉急,但现在她才开始后悔平时草莓泡芙吃多了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闻见了一股熟悉的洗水的香味,眼前好似幻灯片一样出现了一些场景,大概都是课桌、教室、午后的阳光什么的她愣神了几秒还没来记得回头背后忽然有人轻轻推了她一下,一股巨大的力气一下子就让她成功挤出了人群站到了空旷的边道上。
苏晓樯出去后下意识就扭头看向是哪个好心人帮了自己,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人群中不断向前迈步,硬生生在开辟出了一条道路的男孩,对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路过时挤到了她刚好把她推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