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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莎!?”维卡忽然大喊,声音因为惊恐而有些扭曲。。
他身边的杜莎没来由地趴倒在地上,死死捂住胸口张开嘴大口地呕吐,那反胃的呕吐声音简直让人悚然,嘴里开了闸似的涌出之前才吃下的炖菜以及大量的淡黄色清水,像是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似的!
“见鬼。”女猎人看见杜莎的模样脸色变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才吃完的炖菜碗,她第一反应就是这碗炖菜的问题,要么蛇肉没做好,要么炖菜里的蘑菇品种出了差错总之不可能是杜莎听到维卡暗喻吃人肉恶心才吐出来了吧?
“杜莎,你怎么”维卡在这突的情况面前忽然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之前话语中的狠厉和决然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了。他扶着杜莎想拍她的背但却被杜莎甩手推开了,只能呆呆坐在旁边看着地上趴着的妹妹翻江倒海的呕吐。
大量的泛酸味道充斥了木屋,同样看呆了的亚当想要过去帮忙,但忽然之间他往前走的脚步也停了一下,整个人晃了几晃,好像脑袋不怎么清晰,他伸手去扶手边的桌子,但却按空了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
“吔?我怎么有点晕。”亚当甩了甩脑袋有些恍惚。
克格勃中校立刻看了一眼桌上的炖菜碗,又皱眉看向女猎人,他们两个似乎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呕吐、眩晕症状生。很快他又看向火炕那边,老猎人和小女孩姐弟两也是愣愣地盯着这边没有不良反应。
“炖菜有毒。”维卡注意到了中校看空碗的视线,神情一呆仿佛想明白了什么,骤然暴怒地取下了背上的猎枪。
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女猎人和中校也第一时间架上了武器,马卡洛夫手枪和弓箭同时做好了射的准备。
“是不是你们想干掉我们两个!”维卡盯着女猎人和中校出了棕熊似的低吼,那是在瞬间遭受到背叛和袭击时不可遏制的狂怒。
事得太突然了,没有一点征兆,一切就已成定局。
“不是我们做的,你冷静一点!”中校沉声说。
地上杜莎的呕吐声已经微不可闻了,她躺在地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脸上有些浮肿,开裂的嘴唇都肿了起来,浑身战栗。
看见她这副模样,维卡的眼睛都红了,猎枪枪口时不时对准女猎人或者中校,整个人一副随时都可能扣下扳机的样子。
“对,你冷静一点!不是炖菜的问题,这锅炖菜是你自己做的!”女猎人看他那随时随地就要失控的样子心中暗呼要遭。她清楚维卡并不蠢,但这个不蠢都是基于他照顾的妹妹没有生命危险的条件下,现在很显然这种理智要被打破了。
“但那些野菜是你带回来的!”维卡举枪瞄准,大声嘶吼,在他身旁地上的杜莎脸已经贴进自己的呕吐物里了。
“我也吃了!”女猎人大吼,“那些东西我也吃了!而且是你舀给我的!”
“蛇,那条蛇有问题?”亚当坐在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依靠住凳子,他的症状似乎比杜莎轻一些,但看起来也不太好。
“蛇怎么可能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也不会闹成这样,不是炖菜的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吃了那锅炖菜!”女猎人大喊着否决了这个可能。
“有人投毒。”中校忽然说。
“投毒?谁?又哪里来的毒药?”女猎人说,“现在就只有两个人中毒了,就算是投毒也绝对是精准投毒我们谁又接触过他们自己的饭碗?”
维卡死死盯住女猎人,又看了看中校他知道女猎人说的没错,无论是杜莎还是亚当的饭碗都是他们一直端在他们手里的,木碗又是他分配的,根本没有精准投毒的可能。
“呕吐、眩晕这种症状,难道是蛇毒?”中校凝神观察着杜莎和亚当的情况说道。
“蛇毒?”女猎人看向玻璃罐里的蛇皮和内脏,但片刻她就快摇头,“蛇毒这种东西遇到高温就会失去毒性,炖菜的温度足够摧毁蛇毒的蛋白质了!就算还剩余毒性也不可能反应剧烈到她那样除非强烈过敏,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
“但这种症状不就是极北蝰的中毒反应吗?”中校反问。
肿胀、晕眩、呕吐女猎人看着地上已经接近失去意识的杜莎和椅子上脱力的亚当心里沉了下去,尽管她才否定了炖菜被下了蛇毒,但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两个中毒者的症状的确就是极北蝰蛇毒作的模样。
“你们两个为什么没事!”维卡枪口对准女猎人死死地看着她面色阴晴不定的脸。
“你也没事!老伯和那两个孩子也没事!如果我想毒死你们,肯定先选择毒死你而不是你妹妹!”女猎人也豁出去了,现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她干脆直接逆向思维来给自己洗罪但很显然她的话只能让维卡更加陷入愤怒。
“都冷静一点,现在我们应该搞清楚中毒的途径和投毒的人!”中校眉头就没松开过,马卡洛夫指住维卡的心脏手指稳稳地放在扳机上,就现在看来维卡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了。
“我他妈怎么可能信你”
就在木屋里气氛即将随时被点爆的时候,窗外忽然响起了嘶嘶声每个人都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背脊生寒的嘶嘶声。
“别吧,这个时候?”凳子上亚当脸色惨白,僵硬地扭头看向窗外,那一双双金色的萤火如约在针叶林中浮现了。
人影们如潮水走出森林,魔鬼们如期而至。